夜晚寂靜,那聲槍響驚飛了夜鳥也驚動了小隊眾人。
於爽打開車門:“怎麼了?”
祁安和趙博瀚奔上高坡,鳩的身影已經在河對岸樹林的邊緣。
樹林中有人,這是毋庸置疑的,鳩發現了對方。
完全狀態下他的耳朵如一台精密的聲呐,聽得見每一隻鳥兒振翅的微響,自然也聽得見人踩踏枯枝的腳步。
對方沒有發現他。
開槍打死墮蟲後那人走了出來,一個高大的男子,迷彩衝鋒衣臟汙破損,走路姿勢不大自然,看起來像是受傷或者有異變傾向。
他一躍邁過小河,在墮蟲屍體不遠處站住,低著頭,沉默之間有沉重的悲意彌漫出來。
但這男子隨即就發現了高坡上正往這邊移動的2隊眾人,立刻退到一棵粗壯柳樹之後。
二隊眾人也看到了他,沉默的對峙似曾相識,於爽知道鳩隱藏在這人後方,大膽開口:
“我們在這裡露營,被槍聲驚動,朋友是哪個基地的?需要幫助嗎?”
一陣安靜之後,那人從樹後轉出,“北1基地。”
眾人心裡都是一跳!
不是什麼荒野流民,真是基地外出的人,且是北1基地?
“我們是中原一係基地的人,如果朋友確實需要幫助,放下槍,證明身份。”於爽道。
如果不需要幫助,那麼雙方就此彆過,但因為那隻墮蟲,小隊之後要十分警戒。
那人再次沉默,片刻後沙啞開口:“你們有醫生和淨化師嗎?”
......
這個星夜與小隊偶遇的人是真的需要幫助。
他大約25、6的年紀,身材高大,一頭黑發如鋼針一般,麵容端正英俊,硬朗又正氣。
但是眼下他左眉骨轉角處有一道深深的傷痕,似是子彈擦傷,位置非常凶險,濃眉之下的眼眸中瞳孔早已分裂。
嚴重的2級異變,汙染值至少達到了50%,祁安一眼就判斷了出來。
這人頂著2隊的槍口,強忍異變帶來的行為異常,從脖子裡扯出一塊軍人銘牌來。
【楊嶼寧,男,血型:A;北1基地陸防軍9團鎮嶽戰隊;軍號:士10019932669T。】
他另外還從作戰服裡拿出一個證件夾,裡麵沒有證件,但是有一張合照、一塊勳章,合照背後有手寫的文字:
【小寧,今天是你正式入伍的日子,爺爺把軍旅生涯中獲得的第一塊勳章送給你,祝你能逢凶化吉,大展宏圖!】
照片上一老一少都笑得燦爛,他們姿態親近,麵容是一脈相承的端方硬朗,其中年輕的那個,確實就是眼前這位。
於爽查了下那個軍號,能查到,顯示所屬基地的確是北1基地。
“我執行的是護衛科研人員野外考察的任務,中途遇到沙暴......沙暴,還有蟲...蟲子襲擊,同伴異變,還有......”
汙染值太高,這人出現了明顯的話語不連貫,思維斷續的情況。
這有點緊急,眾人也都看出來那被擊斃的墮蟲是此人隊友了,要是不救,怕不是眼前這人馬上要步他隊友後塵!
於爽猶豫地看了祁安一眼。
祁安早恢複了,上前一步,“我是淨化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