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效忠咽不下這口氣,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圈,詢問淩水洲,“世子殿下,這宋裡裡出言不遜,我能不能讓她長個教訓?”
淩水洲全然不在乎,“隨便,若是能幫本世子擺脫了她這個狗皮膏藥更好!”
有這話,謝效忠就放心了。
他頤氣指使地叫住宋裡裡,“你說今天是來當鏢師的對吧,鏢師總有點真功夫,這樣,看見那邊的木板了嗎,你徒手劈開給我們掌掌眼,放心,不白劈,一塊板子十兩銀子。”
宋裡裡站住腳,“一塊板子,十兩銀子?”
謝效忠以為她怕了,“不敢啊,看來你果然是濫竽充數混進來的,真想離世子殿下近些,裝什麼鏢師,不如跟我認個錯求求我,我給你拿身舞女的衣裳,這樣還能坐在世子殿下腿上去呢!”
淩水洲微微蹙眉,但並沒有反駁這話。
要是宋裡裡真為他做到這一步,穿上那幾片布料的舞女衣裳,他倒可以勉為其難讓她靠近一次。
男人嘛就是這樣,麵上說什麼討厭得很,但如果是主動送上門的,這便宜自然是不占白不占。
宋裡裡的目光卻隻落在謝效忠身上,“你說話算數?”
“當然!”謝效忠得意點頭,暗自搓了搓自己的手,心裡已經開始有點期待宋裡裡穿上那舞女衣裳的模樣了。
但宋裡裡卻在他的注視下,直接走到了遊湖旁,拿起了地上堆放的木板。
這都是修繕湖麵廊橋剩下的,兩指厚的柳木,敲上去硬邦邦作響。
宋裡裡拿著打量,想起自己昨日揮鞭的力氣,這木板應該也不在話下。
她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當著眾人的麵,將木板懸空半截壓在假山石上,手刀劈下,木板應聲碎成了兩截!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宋裡裡又拿起了第二塊,同樣乾脆利落地劈下。
第三塊,第四塊,第五塊……
轉眼河邊的碎木塊就堆成了小山,少說也有三四十塊了。
不是,宋裡裡怎麼真能劈開木板啊,一個鄉下回來,隻會在世子殿下屁股後頭轉悠的蠢貨,哪來的這本事?
最關鍵的是,這算起來,他要給宋裡裡三四百兩銀子!
謝效忠嘴角的笑意凝固了。
他雖然吏部尚書的兒子,但畢竟隻是個妾室所生的庶子,每月也就二百兩銀子花銷,就這還得辦酒宴養外室呢。
眼下白白給宋裡裡這麼多,他肉疼得臉頰都抽搐了。
“還有板子嗎?”宋裡裡已經把湖邊的那堆都劈完了,此刻抬起頭詢問道。
還要再劈,還讓不讓他活了?!
宋裡裡一眼洞悉他的窘迫,“沒那麼多銀子嗎,給不起?”
這麼多人看著,謝效忠怎麼可能承認自己沒錢,“我自然是給得起,隻是看你這種鄉野村婦劈木板有什麼意思,渾身使不完的牛勁,半點文良賢淑都沒有,難怪世子殿下不喜歡你,就你這種女人,白送給我,我都要考慮會不會浪費糧食。”
宋裡裡表情嚴肅,“那便給吧,三百七十兩,最好是給我銀票,這樣比較好裝,拿不出的話也沒關係,換上舞女的衣裳,一支舞抵五十兩,雖然我不賢良淑德,但我起碼大方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