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裡裡被擁在懷中,隱約可以嗅見男人身上淡淡的鬆柏香,莫名讓她熟悉。
但因為看不見,她本能的戒備,曲起手肘便要攻擊男人。
“是我。”男人低沉喑啞開口道。
是遲聿!
辨出他是誰的瞬間,宋裡裡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身子也緩和下來,垂下頭,臉頰和遲聿的手指擦過。
她一放鬆,體內強壓下的燥熱便翻倍湧出,將好不容易生出的那點理智吞噬個乾淨。
宋裡裡隻覺得,那修長的指節微涼,此刻像是夏日裡的西瓜,正好能帶來慰藉。
她又湊近了些,整張臉都貼了上去。
好熱,而遲聿的體溫好舒服。
遲聿垂眸,看著懷中扭著身子,如同小貓兒似的女人,眼神驟然暗沉,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你被下藥了?”
“幫、幫幫我。”宋裡裡抬起頭,琥珀色的眸子無法聚焦,還蘊著幾分淚光,看上去格外嬌憐,讓人有種想狠狠欺負的感覺。
遲聿的喉結,上下滾動著,心口莫名發熱。
宋裡裡已經完全被藥性支配,甚至開始去尋遲聿的唇。
遲聿很高,她仰著頭也隻到下頜,便亂親一氣,好幾個吻都落在了遲聿的喉結上,企圖從中汲取些許涼意。
可這根本緩解不了什麼,反而讓她更加難受,宋裡裡便抬起頭,眼底含著迷蒙,“我好難受。”
遲聿眸色愈發的沉,直接打橫將宋裡裡抱起,大步往前走去。
他將宋裡裡帶去了樓下的雅間,要放在榻上,可宋裡裡卻圈著他的脖頸不肯鬆。
此刻她像溺水的人,抱著麵前的浮板,怎麼也不肯鬆開。
屋子裡的溫度,寸寸拔高。
宋裡裡被熱得難受,胸口處的紅痣更是沒由來發燙,讓她恨不得現在就將上衣給脫乾淨。
那紅痣是她出生時就帶的,占星閣的那幫人說這是紅鸞星下世,注定了要和皇族聯姻,故而,先皇才會定下她和淩水洲的娃娃親。
下一瞬,屋裡的溫度驟降如冰窖,遲聿周身也散出陣陣寒氣。
他扯過榻上的被子,直接將宋裡裡裹成了粽子。
而後掏出匕首,割破了她的指尖,任憑鮮血往外淌。
化在血中的藥物被排出,再加上傷口的疼痛,終於讓宋裡裡清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下意識去檢查自己。
除了衣裳有些皺巴巴外,沒什麼問題。
宋裡裡還發現,自己已經能模糊看見了。
看來先前瞎了隻是藥效導致的,藥效一過,她自然就能恢複光明。
朦朧的視線中,宋裡裡看見了屋內四方桌前坐著的遲聿。
他正在喝茶,左手捏了隻甜白釉的茶杯,聽到動靜,也隻是轉頭淡淡看了她一眼就平移開,神清根本辨不清。
宋裡裡在腦海中回憶,隻記得自己傷了那個男人,然後逃出房間,再然後,就遇到了遲聿。
再之後的記憶,她統統沒有了。
“手上的傷口自己處理。”正想著,遲聿朝她丟去一瓶藥粉和一卷紗布。
宋裡裡下意識伸手接過,這才發現指尖被劃開了口子。
看這樣子,遲聿把她帶回房間後,便用放血的方式解了這該死的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