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水洲也不過思索了半瞬,黑眸便怒瞪,“宋裡裡,你以為拿我母親說事,便能要挾我改變主意嗎,做夢吧,就你這種詭計多端的女人,我這次無論如何都會請旨退婚的。”
宋裡裡無話可說。
對牛彈琴,多說無益!
她直接離開了。
宋裡裡才走到聽雨閣,便和籽棉迎麵撞上,兩人差點人仰馬翻。
哐當——
一聲清脆的響動後,閃著寒光的匕首掉落在地,吸引了宋裡裡的注意力。
“籽棉,你這是要乾什麼去?”宋裡裡疑惑不解。
籽棉的眼圈卻紅了,拉著宋裡裡上下左右的來回檢查,“小姐你沒事吧,我做好飯出來一看你不見了,到處問了一圈,說是侯夫人把你帶走了,我怕你被欺負。”
“所以,你拿著匕首,打算帶我殺出一條血路?”宋裡裡問道。
籽棉吸了吸鼻子,“嗯,若是他們傷害小姐,我就和他們拚了。”
最近小姐什麼都沒做,若是侯夫人找麻煩,那便是小姐被冤枉。
她得替小姐討回公道啊!
宋裡裡聽聞這話,鼻尖也不禁有些泛酸。
這麼大幅動作,籽棉身上的傷口再次繃開,往外滲血,染紅了那件粗布衣裳。
都這樣了,還想著保護她呢。
這丫頭,真的很傻!
“我沒事,方才侯夫人叫我過去,是說宮中賞賜的東西弄錯了,還給我而已,你看。”
怕籽棉擔心,宋裡裡並沒有說實話。
籽棉見她沒有受傷,又真的拿回了昨日德勝公公送來的賞賜,便也就相信了。
主仆倆回了屋子裡吃飯。
黃豆燒豬蹄早就涼了,可兩人還是吃得十分開心。
吃飽喝足,籽棉呼呼大睡,宋裡裡則翻來覆去到天亮。
她得想辦法,讓自己不在徐皇後的這盤棋裡成為被犧牲的那顆棋子。
思慮太重,翌日眼下便掛了深深的淤積。
正巧秦心語來找她,見狀便直接拉著上街玩,給她換換心情。
秦心語拉著她去了家新開的首飾鋪子,舉著簪子逐一在頭上比量。
宋裡裡任由她折騰,目光掃向大街上的布告欄。
那上頭貼了不少招工的告示,還有一些官府逃犯的通緝令。
“心語,你知曉城外有土匪的事情嗎?”
秦心語將一支墨玉鐲子往腕上套,“知道啊,那幫土匪可凶狠了,燒殺戮掠無惡不作,官府幾次鎮壓都沒能成功,聽說,近日已經壓到城郊,周圍百姓都叫苦不迭呢。”
宋裡裡點點頭,心中思索起來。
若能收押這批山匪,必定也能俘獲民心,難怪徐皇後會如此急切的出手,想讓淩水洲在此栽個跟頭。
偏偏,還要拉著她一起遭殃。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啊,莫非,你打算去剿匪,得一份功勞?”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這話倒是給宋裡裡提供了一個好點子。
淩水洲想用剿匪的功勞換一道退婚的旨意,那她為何不效仿,用功勞去換一個恩賜呢?
一個,足以讓徐皇後計劃落空的恩賜!
宋裡裡臉上陰翳一掃而光,上前激動地抱住秦心語,“心語,多謝你!”
“你為什麼謝我,難道知道我約你來是想送你簪子?可我還沒拿出來呢。”秦心語摸不著頭腦。
到底是哪個小廝走漏了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