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取,我們怎麼逃出去?”
宋裡裡回答,“若取下這粗繩,傷口便會成了一個貫穿的缺口,止不住血人便會死,而且創麵暴露在空氣中,還更易感染潰爛,到時沒準整條胳膊都得壞死砍掉。”
有個將士認同這說法,“我先前聽靖王殿下說過,若被武器刺中不能隨意拔出,否則容易堵不住出血死翹翹。可宋三小姐怎麼會懂這個,難道以前這樣被傷過?”
淩水洲聽到這話便想笑。
問的這是什麼傻話。
誰不知道宋裡裡是晉州城裡出了名囂張跋扈的女人啊,誰敢這樣傷害她啊。
可下一瞬,卻聽見宋裡裡輕聲道,“嗯。”
淩水洲愣了,“你什麼時候受過傷,為什麼我不知道?”
宋裡裡不理他。
將士則是滿臉擔憂,“那宋三小姐你沒事吧,不對,你肯定沒事,否則現在哪能這樣活蹦亂跳出現在我們麵前啊。”
“沒什麼大礙,先前在貞女堂的時候總被老前輩拿著刀嚇唬,我就乾脆自己撞上去紮穿了小腿,把事情鬨大了,她們便不敢再找我麻煩了。”宋裡裡這才輕聲對將士說道。
雖然她說得風輕雲淡,可將士還是能想象到,宋裡裡當時處境有多艱難。
誰願意主動往刀子上撞啊,肯定是被逼到絕路上,才咬牙鋌而走險的。
宋三小姐,好可憐啊。
正想著,卻又聽見淩水洲道,“原來你是這樣受的傷,難怪沒有告訴我,算你有些良心,知道去貞女堂是為傷害小梨的事情贖罪,哪怕被欺負,也是遭報應。”
頓了頓又道,“不過呢,好歹你也算我的半個女人,她們欺負你,便是在打我的臉,等出去後,我幫你收拾貞女堂的那幫賤人。”
對於淩水洲的言論,宋裡裡已經見怪不怪,不想吐槽什麼了。
她失憶了,並不記得推宋梨落井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即便真有這件事,她被罰去貞女堂做苦力,便已經是聖上給出的責罰。
至於淩水洲說,那幫人欺辱她,是她理應遭的報應,簡直可笑。
若真是這樣,那隻要有罪之人,便能被隨意對待,這世上還要條律規矩做什麼?
統統替天行道好了!
但這些話宋裡裡都懶得說,免得淩水洲又說出什麼自戀言論。
本來被土匪綁架就煩,聽他說話更煩!
好在淩水洲傷口疼得厲害,又被這洞穴裡的臭味熏得腦袋昏沉。
一直到日落西沉,都沒有再說過話。
宋裡裡也靠在洞壁上休息,但一直在用疼痛刺激自己,將軟骨散的藥效從身體裡逼退。
期間,她還探看了好幾次掌櫃的情況,發現他雖然血止住了,人卻開始全身滾燙。
這是傷口潰爛發炎了,若不再趕緊想辦法,怕是連今晚都熬不過去。
可,到底要怎麼辦?
正想著,宋裡裡便聽見有人正急切的朝這邊走來。
她好整以暇地抬頭,看向了洞口,正好和滿臉急不可耐的獨眼男對視上。
獨眼男注意到,宋裡裡身上的繩子已經消失不見了。
“你們怎麼給下的藥,連個女人都捆不住,要你們有什麼用!”獨眼男怒罵,“去拿迷煙過來!”
宋裡裡看向獨眼男,“用不著這麼折騰,隻要你能把他帶出去治好然後放了,你做什麼我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