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裡裡再醒來時,便發現自己已經在軍營了。
她從榻上爬起來,感覺腦袋還一陣陣的發暈,差點又直接栽回去。
“你醒了啊,感覺怎麼樣。”有個女孩子走進帳中,手裡還端著碗黑乎乎的中藥,“先把這個喝了,這是解毒的。”
宋裡裡被攙扶著喝完藥,果然感覺沒有那麼暈了。
穩了穩心神,這才詢問起情況來。
原來,那大當家丟出的煙霧裡藏著毒,她當時就被毒暈了過去,然後被軍隊給帶回了軍營中。
至於女孩,是因為宋裡裡是女兒身,踏風這才從附近的村子找來,幫忙照顧她的。
剛說完,踏風便走了進來。
“醒了是吧,那趕緊動身回侯府吧,再磨蹭下去,可就沒空梳洗打扮之後再進宮了。”
“進宮做什麼?”宋裡裡不解開口。
踏風的白眼幾乎要翻到天上,“進宮領賞唄,你重創土匪大當家,又殺了二當家,是大功臣呢!”
宋裡裡蹙眉。
這些功勞不是她的,而是倉頡的。
對,倉頡!
宋裡裡回想起那個帶著金箔麵具的男人,他身上散發出的熟悉味道,還有他的劍穗。
這個人,到底和她是什麼關係?
“倉頡在哪兒呢,我想見他。”宋裡裡有太多問題想問他了。
踏風卻道,“什麼倉頡?”
“就是你們來時,站在我身旁的那個麵具男。”宋裡裡回答。
踏風擰眉,“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是有點印象,不過煙霧散儘的時候,便已經不見蹤影了。”
走了?
深藏功與名直接離開,這個叫做倉頡的男人真奇怪。
宋裡裡想著,眼角餘光撇見塌邊的金瘡藥。
和大當家打鬥時,倉頡胸口被刺了一下,看起來還挺嚴重的。
她拿起了那瓶金瘡藥,小聲喃喃,“也不知道他的傷怎麼樣。”
踏風聽聞這話,瞥了宋裡裡一眼,心裡充滿了鄙夷。
“你在這裡擔心他,可他早就走了,壓根沒想過問你。”
“他估計是有自己的原因吧。”宋裡裡輕聲道。
倉頡戴著麵具不願意以真麵目示人,而當時踏風帶著那麼多將士出現,他為了隱藏身份直接離開,倒也合理。
聽聞這話,踏風的白眼更是要翻上天了。
回想起淩水洲離開的時候,頭都沒回,更彆說過問一下宋裡裡。
可宋裡裡卻很關心他,還為他的直接離開找借口。
“你真是沒救了!”踏風扔下這話,直接轉身離開。
而宋裡裡也迅速收拾好情緒,準備回侯府。
但離開之前,宋裡裡去了遲聿的帳子。
就是這麼巧,她這次挑開簾子,居然又撞見遲聿在上藥。
但和上次的傷口位置不同,這次遲聿傷在了胸口,豁大的一個血洞,看得人觸目驚心。
宋裡裡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地狂跳起來!
那個血洞的位置,和倉頡傷的位置幾乎一模一樣。
再仔細想想,倉頡和遲聿的身形好像也有七八分相似。
難不成,遲聿就是倉頡?
念頭剛冒出來,踏風就已經走了進來,“王爺,襲擊你的那頭熊已經扒完皮了,這是烤好的心口肉,吃哪兒補哪……你,你怎麼還沒走,不許看,把眼睛閉上,不許占我家王爺便宜!”
宋裡裡迅速轉身,背對著遲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