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裡裡雙眼緊盯著屏風,已經做好了要大戰一場的準備。
可等繞過去,瞧見的人卻是倉頡。
眨了眨眼,宋裡裡確認自己不是眼花,立馬鬆開了手中的鞭子。
“你怎麼知曉我搬到這兒來了?”
“你在聽雨閣留了紙條。”倉頡的聲音,從麵具後沉悶的傳來,“不是給我留的?”
“當然是!”宋裡裡用力點頭,“我就是怕你會找不到我,所以特意留了張紙條,隻是沒寫那麼明白,又沒指名點姓,你能猜出來,我有些意外。”
倉頡比她想象中還要聰明!
“白山茶是你送的嗎,新家禮物?我很喜歡。”宋裡裡道謝,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倉頡眼眸閃了閃,隻淡漠地嗯了聲。
宋裡裡又想起自己求來的藥膏。
“你稍等一下,我有東西要給你!”
她小跑著去了自己如今的睡房,因為是剛搬過來,東西收拾得亂糟糟的,她翻了半天都沒想起自己把藥膏塞在哪兒。
想叫籽棉,又想起籽棉出去買菜了。
還得靠自己。
好在一扭頭,餘光撇見了衣櫃頂上的小匣子。
對了,藥膏放在這裡頭呢!
宋裡裡墊腳去拿小匣子,有些夠不著,手臂努力繃直。
好不容易碰到了匣子的邊緣,衣櫃卻被扒得傾倒,直接朝她砸來,衣櫃頂上的小匣子也朝著地麵砸去。
顧不上自己,宋裡裡下意識將小匣子撈進懷裡護緊。
閉上眼,已經做好了被狠狠砸中後背的準備。
砰!
有隻大手將她撈入了身下,另一隻手撐住了那隻衣櫃。
下一瞬,隻輕輕一推,就將衣櫃給扶正回了原位。
宋裡裡瞪大杏眸。
這衣櫃是金絲楠木的,沉得要命,少說也有上千斤了,可倉頡卻能這樣輕鬆的將衣櫃給抬住。
這是何等臂力?!
“傻站著不躲,是準備被砸嗎?”倉頡眼神泛冷,嗓音低啞。
宋裡裡立馬往旁邊挪了挪。
然後跟獻寶似的,將懷裡的藥膏拿出來,“這個是我去問毒醫求來的,隻要擦在皮膚上,不論是什麼樣的傷疤都可以恢複如初,我想你沒準可以用得上。”
她也不敢說得太清楚了,免得倉頡覺得她是在嫌棄麵具下的傷疤。
話語裡,便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倉頡一一收入眼中。
看著那罐藥膏,他的眸色翻湧得厲害,“寧願被櫃子砸中,就是為了護住這罐藥膏,於你而言,這藥膏有這麼重要嗎?”
“畢竟是我好不容易求來的,若是還沒送到你手裡就碎了,多可惜啊。”宋裡裡回答道。
說著,她將藥膏塞進倉頡手中,“你拿著吧,說不準什麼時候能用上呢。”
“你、對每個人都這麼好?”倉頡又問道。
宋裡裡否認,“怎麼可能!”
除非是對她好的人,否則她憑什麼要給這麼珍貴的東西。
這回答想來是沒什麼問題的,可倉頡的神色卻肉眼可見的裹上了幾分慍怒。
就好像,他並不希望被這樣區彆對待似的。
宋裡裡有點糊塗了。
倉頡對她好,處處幫她,卻不希望她有任何回報嗎?
還是說,倉頡猜出了這藥膏的真實用途,覺得被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