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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青你再欺負丹丹,我要你死。”顯然這個十五歲的少年已經完全被自己激怒了。
“說正事!”山海帝看了太子一眼。
顧青青心中知道其實當今的太子,是個正人君子。隻是,太過驕傲。
見他這樣,顧青青朝他燦爛的一笑,沒再說什麼。
突然正殿的門開了,一個小太監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
“啟稟陛下,那個叫小喚的婢女帶到。”
顧青青勾引太子的的事情就這麼被山海帝輕輕掀了過去。
“人來了就帶上來嘛。”山海帝一揚手。聲音寡淡。
進來的是小喚。
這是小喚嗎?顧青青嚇了一跳,這一天不見,小喚居然憔悴到這種地步。鬢發皆亂,雙眼空洞無神。臉色慘白,哆哆嗦嗦的唇瓣。
大家同時向小喚的手看去。小喚白皙的手背上有三道血痕。
看到這個場景,整個大殿裡的人一頓交頭接耳。
“奴婢小喚,叩見萬歲,萬歲萬萬歲。啟稟陛下,我家夫人是我殺的,奴婢本是南地國人,這些年一直在宰相府裡為細作。我偷聽了相爺和三夫人的談話,知道最近有羌先國來使前來。為了挑起兩國爭端,所以……這事跟我家小姐沒有關係。”
小喚木訥的說著,好像在背台詞。
起碼顧青青是這麼感覺的。小喚在說謊!為什麼!
剛才說話的那個羌先國人聽完陡然站了起來。他剛想說話,看見顧青青瞬間以跪著的姿勢以招財貓一般的速度迅速的跪爬到小喚的跟前,那起她的手看了看。
然後就這麼揪著她的手高高舉起,“陛下請看,大夫人被害已經是兩天前的事情了,而小喚的手是新傷,雖然沒有血跡,但是這個傷口不超過半日。凶手另有其人,陛下明見,這個丫頭一定是替人頂罪的。”
“小喚你不要怕,你說是誰在威脅你?”顧青青看著小喚的眼睛,目光真誠。
“小……小姐……”小喚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淚水簌簌而下。隻看她給顧青青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
“多謝小姐!”
之後她把手從顧青青的手來抽出來,向山海帝重重磕了個頭,目光堅定。
“陛下,事情就是奴婢剛才說的那樣,奴婢該死。”說完一頭向旁邊的柱子撞了過去。
顧青青嚇了一跳,現在隻有她離小喚最近,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顧青青的身姿矯捷也如招財貓,一把抱住了不斷掙紮的小喚。
這下殿前的侍衛才反應過來,一擁而上。一下子就把小喚按倒在地。小喚還在歇斯底裡的哭喊:“大夫人是我殺的,是我殺的。”
看到小喚的情緒已經失控,顧青青緊張起來。現在朝堂的局勢非常複製,連大夫人都不明不白的死去。一個丫鬟的命,算什麼?
現在是太子地位搖擺不定,太子是國之基石,儲位不穩就會引來很多勢力的覬覦。這朝堂現在就好比一個表麵上看上去平靜的水麵,其實水下暗流湧動。
“啪”的一聲,顧青青狠狠刪了小喚一個耳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顧青青這一巴掌上。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小喚,你不說實話可以,但是你敢死,我也會要你全家的命。”顧青青已經猜到,肯定是凶手用小喚一家子的命來威脅她頂罪。
其實自己與小喚相處了一周,她知道其實小喚是個善良而堅強的女孩。要是不堅強,就以這個顧青青這麼個刁鑽跋扈的個性,小喚早就會變成麵黃肌瘦,精神萎靡不振的抑鬱症患者了。
可是自己穿來這幾天,她看到的是一個聰穎,活潑的跟自己同齡的女孩。小喚是宰相府裡的家生子。就是說她一家子都在宰相府為奴。這樣可以推理到,凶手就在相府的主子之中。
小喚的大眼睛裡滿是驚恐,突而又變成了感激。淚水撲簌簌的流了下來,停止了掙紮。
“陛下,請恕臣女無理。這婢子小喚,顯然是替人頂罪。既然臣女也是被懷疑的對象,那臣女就立個軍令狀,三日之內,如果三日之內臣女找不到凶手,不能給羌先國一個交代,那臣女甘願就死。”
這幾句話,被顧青青說得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青青……”顧嚴還是心疼顧青青的,聽見顧青青這麼說,急忙打斷她。“陛下,青青她還是個孩子,哪裡會查什麼案子?萬歲,這件事情交給微臣,微臣也願意立軍令狀,請陛下府允。”
聽了顧嚴的話,一股暖流從顧青青的心底升起,這種被愛的感覺,對於她白小玉孤苦的二十二年來說,真的是太陌生了。
“哈哈哈,”山海帝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眾人莫名其妙。
“宣旨吧。”
隻見貴公公從屏風後走出來,手裡拿著一道擬好的聖旨嬌俏的讀了起來:“今命右丞相顧嚴之庶女顧青青三日之內徹查出其嫡母背害一案。並賜予顧青青臨機專斷之權,以金牌為俱。顧青青,聖上有旨接金牌吧。”
顧青青一時沒反應過來,這皇帝老兒怎麼好像跟她很熟是似的,因為白小玉在現代就經常說:“王博士,這個課題我三天之內做不出,就給你磕頭,李博士,這個論文我三天之內拿不下來,我就不吃飯……”
“顧三小姐,彆愣著了,接旨啊!”
“啊,臣女領旨謝恩。”顧青青正重的接過聖旨。
眼見顧青青接了聖旨,有一個人一下子跪到了山海帝麵前。“父皇,這個顧青青有嫌疑啊,您這麼授予她金牌,她搞鬼怎麼辦?我怎麼也得給丹丹一個交代。我要跟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