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清州小地方來的不錯,但燕窩也是一日不落的吃著,小廚房給我準備的燕窩一看就色澤不對,要麽是陳年發黴的舊燕窩,要麽被人添了東西。”
“我也不想剛進門就讓人覺得我性情乖張,稍有不順,就對人非打即罵。”
“我和相公提了一嘴,他懷疑我多心了,我這才決心試探,我嫁進來,隻在昨晚打了李媽媽一巴掌,便借著賠禮把燕窩賞給了她。”
“她一個身強體壯的婆子,平常沒少大魚大肉,怎麽就無福消受燕窩了,她分明是知道燕窩有問題吃不得!”
南康郡主臉色一變,蘇棠繼續道,“郡主關心相公的病,極力要衝喜,甚至給我敬茶,不是親娘勝似親娘,她一個婆子向天借膽這時候報複我,她如此枉顧相公的病情,踐踏郡主和王爺對相公的關心,打她三十大板丟莊子上去已經是輕的了。”
“本來相公是交給我處置的,但我初來乍到,對靖南王府的家規還不熟,就相公自己處置了。”
“我私心覺得處罰輕了,既然郡主來了,還是交由您處置吧。”
逼信王府嫁女衝喜,還當眾給她敬茶,對謝柏庭關心至極,李媽媽卻這麽不把她當回事,破壞衝喜,南康郡主要是輕饒了她,和之前的真心可就相悖了。
身為側妃,為了謝柏庭王爺的嫡長子做了這麽多,不可謂不賢良淑德,她不信南康郡主會為了一個婆子前功盡棄,落下話柄。
南康郡主氣的咬牙,雲袖下的手攥的緊緊的,“好一個刁奴!險些壞我靖南王府大事!”
“拖出去賣了!”
李媽媽麵如死灰,“郡主,奴婢冤枉啊!”
看到南康郡主,她還覺得有了一線生機,沒想到結果更慘,去莊子上怎麽也好過被賣啊。
隻是她摳吐燕窩是不爭的事實,大少爺身子虛弱都能吃燕窩,李媽媽卻說自己吃不了,誰信啊。
南康郡主站在那裏,看著李媽媽被堵住嘴拖走,氣的幾乎站不住,她是趕來救人立威的,結果倒好,越救越差,她還不如不來。
蘇棠福身,謝南康郡主為她主持公道,那邊回廊處,陳青推著輪椅停在那裏,謝柏庭看著蘇棠的背影,嘴角閃過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陳青佩服道,“大少奶奶膽子是真不小。”
虧得大少爺還怕大少奶奶應付不過來,要出來幫她,現在看來,更需要幫助的是南康郡主。
南康郡主得王爺寵愛,在王府隻手遮天,也就這兩日在大少奶奶手裏吃過癟,這大少奶奶還是她一手娶進來的,想來心下滋味不好受。
南康郡主豈止心裏不好受,那是一口銀牙沒差點咬斷,她轉身要走,那邊跑過來一丫鬟,喘氣道,“大少奶奶,信王府派人來接您回門。”
一院子的人都覺得奇怪,今兒不是回門的日子,這會兒也不是回門的時辰,怎麽信王府就派人來接了?
蘇棠嘴角微勾,喜不自勝,“我還以為明兒才能回去呢,我這就收拾下回門。”
說著,轉身要回屋,那邊南康郡主眸光一冷,吩咐丫鬟道,“去回了信王府,就說明日才是回門的日子,大少爺身邊離不得大少奶奶,讓他們明天再來接大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