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柏庭看了眼蘇棠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尖如筍,指甲圓潤,他道,“外頭風大,送我回屋吧。”
風大……
這哪來的風啊?
這是怕她說話難聽刺激到雲二姑娘急於把她支開嗎,但找借口也不找好一點,太敷衍人了。
不過蘇棠也不想和雲二姑娘糾纏,畢竟她爹娘人還在信王府,便聽話的推著謝柏庭轉了身,身後,雲二姑娘氣的跺腳,她要跟進屋,被許媽媽及時攔下,“雲二姑娘留步,這是大少爺大少奶奶的新房,您進去不合適。”
蘇棠把謝柏庭推進屋,就直接繞過謝柏庭去那邊給自己倒茶喝,半夏進來道,“雲二姑娘走了。”
意料之中的事,蘇棠沒什麽反應,她和謝柏庭都回屋了,她雲二姑娘不便進來也進不來,總不能在院子裏傻站著,招人笑話。
覺察有眸光落在她身上,蘇棠瞥眼就見謝柏庭在看她,看她就算了,臉上還帶了幾分薄怒,蘇棠就沒法忍受了,她還沒生氣呢,他倒先生氣了,蘇棠哼了鼻子道,“這就心疼了?”
謝柏庭臉一黑,他是心疼了,被她氣出來的心口疼,“簡直不可理喻。”
丟下這一句,謝柏庭就從輪椅上起來,去書房了。
到底誰不可理喻,蘇棠兩眼噴火,恨不得把謝柏庭後背燒出來個大窟窿才好。
氣不過,蘇棠又給自己倒了一盞茶,灌了一大口,突然想起來正事沒辦,清陽郡主幫她解圍的一千兩銀票,得還給人家,這會兒應該還沒有走,當即讓半夏送去。
再說雲二姑娘,知道謝柏庭在沁玉軒暈了,巴巴趕來探望,結果來了半天,人家不見她,好不容易從書房出來,還沒說上兩句話,蘇棠就回來了,柏庭哥哥竟一點也不顧她的臉麵,蘇棠說什麽就是什麽,對她言聽計從!
她長這麽大,還從未遭受過這般羞辱,眼淚在眸底打轉,強忍著才沒有掉下來。
她想直接就走了,但她既然來了,再不高興也得去給靖南王妃請安,才走到花園,就看到謝柔和謝薇走過來。
迎麵碰上,謝柔看著她的眼睛,道,“你怎麽哭了?”
“誰哭了?!”雲二姑娘嘴硬。
“我隻是風大,被風沙迷了眼!”
謝柔心知肚明,也不戳穿她,隻道,“沒什麽好傷心的,我大哥不是不向著你,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還指著我大嫂用秘法給他衝喜呢,得罪誰也不敢得罪她啊。”
雲二姑娘雖然很憤怒,但她沒有忽略謝柔的話,“什麽秘法衝喜?”
“你不知道嗎?”謝柔驚訝。
她是真驚訝,不管怎麽說,蘇棠都是從信王府出嫁的,就算雲二姑娘不知道,總不會一點沒聽說,可她的樣子,好像一點也不知道。
謝薇也看出來了,道,“清州有人家衝喜管用,大嫂用清州的秘法給大哥衝喜啊。”
雲二姑娘眉頭皺緊,“哪有什麽衝喜秘法,你們被她給騙了,她昨天回門還說她隻是把柏庭哥哥死馬當成活馬醫,用銀針把柏庭哥哥紮疼醒過來,蘇夫人怕她把柏庭哥哥紮出好歹來,還把她從我信王府藥房拿的銀針沒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