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葭把銀票遞到謝柏庭跟前,所有人都看著,覺得謝柏庭不會要,然而謝柏庭沒有猶豫就接了。
但接了之後,隨手就給了蘇棠。
蘇棠還沒來得及生氣,然後就懵了,這廝是要做什麽?
蘇棠看著他,“這是給你的診金,你給我做什麽?”
“我的不就是你的,”謝柏庭嗓音醇厚,如酒醉人。
蘇棠眉頭一挑,這廝是什麽時候背著她去男德學院進修了麽,“你給我,不怕我花完?”
“就是給你花的,不夠再找我拿,”謝柏庭一臉的寵溺。
“……”
這廝是想氣的雲三太太母女被抬出靖南王府嗎?
不過這話聽得人心情不要太好,蘇棠伸手接銀票,“那就謝謝相公了。”
隨手把銀票給了半夏。
半夏笑的見牙不見眼。
雖然姑爺的十萬兩都給了姑娘,但那十萬兩也沒有這一萬兩給的叫人痛快啊,再見雲葭和雲三太太臉都綠了,半夏覺得自己都快高興的飛起來了。
屋子裏的氣氛一下子就凝固了,王妃坐在那裏都扶額,她知道庭兒和棠兒感情好,但也不用當著大家夥的麵就這麽膩歪吧,好歹顧及一點雲二姑娘的臉啊。
雲葭幾輩子沒這麽難堪過,自打蘇棠出嫁後,謝柏庭就一直拒她於千裏之外,但還沒有哪回像現在這樣把她的臉麵放在地上踐踏,踐踏的她眼淚在眸底打轉,她強忍著才沒有讓眼淚掉落。
蘇棠到底對柏庭哥哥做了什麽,柏庭哥哥對她這麽狠心?!
雲三太太的臉比雲葭還要難看,她道,“葭兒,坐下。”
雲葭站著沒動,雲三太太拔高聲音又喊了一聲,“葭兒!”
雲葭這才轉了身,坐到雲三太太身邊,臉上再沒有了一絲的笑容,像是一朵遭受嚴霜焉了的牡丹花,看著就叫人心生憐惜。
雲三太太後槽牙沒差點咬鬆掉,笑道,“南康郡主說他們是天作之合,我原還不信,看來緣分的事,當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明白的。”
南康郡主臉上笑容僵了僵,知道雲三太太因為那兩萬兩誤會她了,又沒了臉,故意氣她呢。
蘇棠小坐了會兒,就以要回去抄佛經給謝柏庭祈福為由告退了。
謝柏庭和她一起離開。
出了鬆鶴堂,蘇棠看著謝柏庭道,“你氣雲葭就算了,你連雲三太太都氣,你不想好了?”
“我就是想好才這麽做的,”謝柏庭看著蘇棠,眼底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看的蘇棠不敢和他對視。
她覺得自己一點也不了解謝柏庭。
要說他膽小怕死,不得不屈服於她,她知道謝柏庭不是那樣的人,可從回門起,謝柏庭對上雲葭,做的每一件事都無可挑剔,她就是想找茬都找不出來,總覺得不對勁,好像有什麽事她不知道一般。
蘇棠沒多問,四下都是丫鬟,萬一叫人聽出了端倪,那些恩愛就白秀了。
謝柏庭握著蘇棠的手,兩人往靜墨軒方向走去。
雲三太太和雲葭邁步出鬆鶴堂,見兩人牽手並肩走,氣的渾身都顫抖,雲葭更是氣哭了。
雲三太太抓過雲葭的手,帶她離開,然而走了沒幾步,身後一道聲音傳來,“雲三太太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