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斷斷續續喘氣道,“有個男子的媳婦難產,說是橫胎,急著找賈大夫救命,求到謝大少爺跟前去了,謝大少爺讓我來找您。”
說實話,小廝有點糊塗,人家找賈大夫,謝大少爺直接點告訴那男子賈大夫人在哪裏不就行了麽,他找謝大少奶奶做什麽,要知道難產弄不好就一屍兩命了,救人如救火,耽誤不得。
蘇棠看向清陽郡主,清陽郡主就道,“蘇棠姐姐快去吧。”
蘇棠點點頭,踩著台階下了橋,陳青趕馬車過來。
這裏離天下第一樓不遠,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馬車在謝柏庭他們跟前停下,蘇棠掀開車簾望著謝柏庭,“要去哪兒?”
謝柏庭走過來道,“去找賈大夫。”
蘇棠,“……???”
等謝柏庭上馬車,蘇棠就兩眼望著他,不懂謝柏庭說的找賈大夫是什麽意思。
一來馬車裏沒有男裝,二來昨兒老夫人才毒解,今兒離京的賈大夫就回來了,還被他們帶去救個不相幹的路人媳婦,她怕老夫人會直接氣死。
蘇棠正要說話,謝柏庭朝她搖了下頭,蘇棠到嘴邊的話就咽了下去,謝柏庭坐下來,一把將蘇棠抱坐到大腿上,氣息撲到她脖子上,一股酒味鑽入鼻尖。
蘇棠看著他,“你這是喝了多少酒?”
“就一壇,”謝柏庭道。
蘇棠道,“你確定就一壇?我怎麽感覺你喝多了腦子都不大好使了?”
謝柏庭,“……”
謝柏庭真頭疼了,他咬著蘇棠的圓潤耳垂,悶聲道,“一會兒你就知道為夫腦子好不好使了。”
能說這話,腦子也好使不到哪裏去了。
陳青趕著馬車往前,蘇棠以為要去謝柏庭在城南的院子,沒想到馬車沒行一會兒就停下了,然後就聽到了打鬥聲傳來,等聲音停了,謝柏庭掀開車簾就看到陳青過來,臉色不是很好看,謝柏庭蹙眉,“讓他逃了?”
“……死了,”陳青道。
“屬下不察,男子咬碎了藏在牙齒裏的毒藥,自盡了。”
陳青跪下來請罪。
身為暗衛,他不應該犯這樣低級的錯,應該第一時間防止人自盡,可他竟然事後才反應過來,他現在的反應比跟在王爺身邊時遲鈍了很多,都快不配稱之為暗衛了。
蘇棠掀開車簾,探出腦袋就看到那男子倒地不起,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求謝柏庭找賈大夫救他媳婦命的男子。
蘇棠心口一提,“半夏呢?”
謝柏庭道,“你的丫鬟,我怎麽敢放她和一個來曆不明的男子坐一輛馬車,我讓她先回府了。”
半夏沒事,蘇棠便放下心來,道,“到底怎麽回事?”
她已經懵了。
起初謝柏庭也沒懷疑男子找賈大夫救難產的妻兒是一場陰謀,畢竟女子生產如同踏鬼門關,有不順很正常,直到謝柏庭扶男子起身,看到男子虎口處的老繭,那是常年拿兵器磨出來的。
男子口口聲聲上有六十歲老母,下有兩個三五歲的孩子,一家人靠種地為生。
謝柏庭就確定男子有問題了。
蘇棠覺得這應該不隻是惱他們拖著不讓賈大夫現身醫治老夫人這麽簡單,畢竟捅不捅破這層窗戶紙,老夫人都對他們沒好態度,不必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