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虞是喜歡長橋處的風景,但她絕不希望被埋在這裏,更不會希望看到他這個皇上冒著生命出宮祭拜他。
她是皇後,當年風光霞帔嫁入宮,卻落得連皇陵都不得葬入的下場,鎮國公府也絕不是會私通敵軍,通敵叛國之人,他不想辦法還鎮國公府一個清白,讓阿虞九泉之下安寧,卻隻能偷偷摸摸的祭拜,他枉為帝王!
那兩黑人沒想要他的命,不然他早死了,他們以麵具遮麵,定是怕他認出來,他們一定是他認識的人!
皇上吃著烤魚,眼底淚光閃閃。
這烤魚的味道和阿虞做給他吃的一模一樣……
十六年了,他竟然又吃到了這個味道,可鎮國公府的人早都死光了,那兩個人到底是誰?!
皇上想知道他們的身份想的心底跟貓撓了似的,當即派人去查他們的身份。
信安郡王在一旁嘴角抽抽,帶著麵具,連人家長什麽模樣都不知道,大海撈針好歹還有根針,這是直接撈水啊,而且都敢揍皇上,能不藏的死死的?
隻怕從皇上眼跟前走過,皇上都認不出他來。
再說蘇棠,和謝柏庭回了靜墨軒,坐在那裏喝茶,就發現謝柏庭眸光一直盯著她看,看的她都以為自己臉上有髒東西,抬手擦拭道,“看我做什麽?”
謝柏庭道,“長橋我去過幾十回,一次也沒碰上皇上,你去了兩回,就救了皇上兩次。”
蘇棠,“……”
這運氣——
“看來我和皇上挺有緣分,”蘇棠道。
謝柏庭道,“絕對是孽緣。”
蘇棠,“……”
會不會說話啊?!
蘇棠拿小眼刀削謝柏庭,外麵,一丫鬟走到珠簾處,福身道,“大少奶奶,老夫人派人請您去鬆鶴堂一趟。”
蘇棠好看的眉頭一扭,不知道老夫人找她何事,不能不去,她便將手中茶盞放下,起了身。
鬆鶴堂。
老夫人坐在羅漢榻上,休養了兩日,氣色又好了不少,府裏的太太除了王妃不在,其她人都在,看到蘇棠進來,一個個臉上是看熱鬧的笑。
蘇棠不覺得自己有什麽熱鬧供她們消遣的,她上前給老夫人行禮,“不知道老夫人叫我來是?”
老夫人正喝茶,聞言,瞥了蘇棠一眼,喝了兩口茶,才道,“昨個兒柔兒和我說你在大街上吃糖葫蘆,因著和清陽郡主一起,我便沒說你什麽,今兒你和大少爺同乘一騎,穿街過市,甚是招搖,可有這事?”
這還用問嗎,謝柏庭騎馬帶她回府的,守門小廝看的清清楚楚。
蘇棠要解釋兩句,南康郡主沒給她機會,“府裏的長輩一直體諒你是清州小地方來的,對你沒有過多要求,但你仗著大少爺寵你,就這麽不把規矩禮儀放在眼裏,哪個大家閨秀會做這樣的事?!”
“以前你怎麽樣,我靖南王管不著,但既然嫁進了我靖南王府,就要守我靖南王府的規矩,再縱容你們,沒得讓你帶壞府裏的少爺姑娘!”
南康郡主聲音砸過來,砸的蘇棠耳朵嗡嗡的,一直以來,南康郡主都在對她雞蛋裏挑骨頭,等著抓她的錯處,沒抓到就成體諒她,對她沒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