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宵和沐止笑的差點從馬背上滾下去。
不容易啊,真是不容易,居然還有信安郡王接不住話的時候。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到了承安伯府。
一般娶妻要比嫁女更熱鬧,但承安伯府要比信王府冷清的多,不過迎親的花轎還沒有回來,得繞著京都走上大半圈,時辰還早。
這邊蘇棠他們被迎進承安伯府,那邊信王府,蘇鴻山和許氏送客。
正送客呢,那邊過來一小廝,走到蘇鴻山身邊道,“蘇老爺,李叔讓您送走賓客後,回書房一趟。”
雲三老爺就在一旁,聞言,擔心出事,連忙對蘇鴻山道,“剩下的客人有我送就成了,你快去忙吧。”
蘇鴻山也擔心的很,點點頭就朝書房走去。
書房門掩著,蘇鴻山邁步走進去,就看到李叔在屋子裏來回踱步,蘇鴻山還真沒見過李叔這樣徘徊過,問道,“出什麽事了?”
李叔從懷裏摸出一把鑰匙,遞給蘇鴻山,“拿到鑰匙了。”
蘇鴻山眉頭一攏,聲音加重幾分,“你又去刑部尚書府了?”
“我沒去,這把鑰匙是姑爺交給我的,”李叔連忙道。
當日沒能帶回鑰匙,李叔一心想再夜探刑部尚書府,這想法被蘇鴻山察覺後,狠狠訓斥了他一頓,突然看到鑰匙,蘇鴻山下意識的就認為李叔把他的叮囑當耳旁風了。
謝柏庭是準備親自把鑰匙交給蘇鴻山的,奈何蘇鴻山太忙了,他根本找不到機會,碰到李叔,就幹脆交給了他。
蘇鴻山看著手裏的鑰匙,李叔道,“這鑰匙是拓印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用,怕老爺空歡喜一場,就擅作主張去了刑部尚書府,鑰匙能開鎖,我把那鐵匣子也一並帶了回來。”
書桌上,正擺著那隻鐵匣子。
蘇鴻山拿著鑰匙的手都在顫抖,他腳步沉重的走過去,把那隻鐵匣子打開。
匣子裏裝的是鎮國公府叛國案的卷宗和罪證。
十幾年的,紙張早已泛黃,信上的字跡都淡了不少。
蘇鴻山從匣子底翻出來幾封信,那些信是當年從鎮國公書房搜出來的通敵信。
屋外,信老王爺走進來,他送賓客出府,沒看到蘇鴻山,就多問了一句,他也擔心出了什麽事,來書房看看。
一進書房,就看到蘇鴻山雙目充血的樣子,嚇了信老王爺一跳。
見地上有封信,信老王爺彎腰撿起,瞄了一眼,也是心下大駭。
當年鎮國公府出事的時候,信老王爺碰巧人不在京都,若是在,哪怕拚著自己這顆項上人頭不要,也會保下鎮國公一命。
然而等他回京,一切都晚了。
他質問過皇上,皇上說,他看過那些密信,確實是鎮國公親筆。
信老王爺要看信,但案子已經了結,在刑部封存了,便是他貴為皇叔,沒有皇上點頭,他也看不到封存的卷宗。
這麽多年,他隻當是皇上糊塗,可這落款,確確實實是鎮國公的親筆。
他和鎮國公在戰場上並肩殺敵,雖不是同胞所出,卻比手足兄弟還親,又怎麽會認不出他的筆跡,何況信上還有鎮國公的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