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搶了北疆的生意是件揚眉吐氣的事,但要不能按時完成任務,那好事就變成壞事了。
皇上看著蘇棠和謝柏庭,“你們可有把握三個月之內提煉出鹽契上所需的雪鹽?”
謝柏庭看向蘇棠,能不能完成,他還真不知道。
蘇棠見所有人都看著她,她臉上都不敢有多餘的表情,但皇上這問題太不嚴謹了,問她有沒有把握之前,好歹把具體數目帶上啊,蘇棠扯了嘴角問,“三個月後,我們寧朝要交給東厥南疆等多少雪鹽?”
皇上回道,“忠勇侯沒寫具體數額,應該不少於一千旦。”
“……就這麽點?”蘇棠以為自己聽岔了,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皇上,“……”
其他人,“……”
就這麽點……
她還能把話說的更輕飄飄一點嗎?
皇上心累了。
虧得他還擔心半天,誰想到靖南王世子妃這裏,竟然嫌東厥南疆等買少了,這還是他往多了說的,早知道他還擔心個什麽勁,讓他們在刑部大牢多住幾天再接他們出來了。
信老王爺看著蘇棠道,“鹽契一事非兒戲,一定要有把握。”
蘇棠沒說話,她腦袋轉的飛快,謝柏庭回的信老王爺,“棠兒之前說過,半年之內,就能讓寧朝人人吃的上雪鹽,三個月時間供應一千旦給東厥南疆絕不再話下。”
皇上龍顏更悅了,“有十足的把握就好。”
蘇棠看著皇上道,“我需要知道朝廷現有鹽礦的分布位置,以及鹽礦的大小,回府後,我和相公確定煉鹽方法,就送來給皇上,各地可一起煉鹽。”
蘇棠說完,皇上還沒說話,謝柏庭就道,“煉鹽還有別的方法?”
蘇棠道,“鹽有海鹽、礦鹽、井鹽等,所用方法大體相同,但又有些差別,之前是提煉少量雪鹽用那法子還行,像幾千旦這樣的數目,那山上的樹木得被砍光不可,需利用日曬製鹽。”
其他人懵懵懂懂沒聽明白,謝柏庭一點就透了,因為蘇棠在農家小院的時候就和他解釋過粗鹽融化於水,又為何成為雪鹽的原理,這會兒聽蘇棠說,他才知道他理解錯了蘇棠說的半年之內,讓寧朝百姓都吃的上雪鹽這句話。
蘇棠的吃得上,不隻是市集上有足夠的雪鹽供人購買,而是價格也夠大家買的起。
用柴火蒸發水分煉鹽,耗費巨大,但利用太陽爆曬,成本就低多了。
皇上沒聽懂,不過他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粗鹽能提煉成雪鹽,而且數目足夠就成了,皇上看向謝柏庭道,“這事就交給你負責。”
鹽務是肥差,肥的冒泡的那種,皇上把這事交給謝柏庭,那是信任有加了。
但是謝柏庭一點也不想接這差事,他好不容易才和蘇棠圓房,就讓他奔波各地忙著製鹽,他是一萬個不情願,再者,他是靖南王世子啊,他將來是要繼承自家父王手裏的兵權的,除了上邊關打仗,餘下差事,他就沒想過。
謝柏庭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道,“這差事皇上還是交給忠勇侯父子吧,鹽判一事,他們為朝廷立功不小,和東厥南疆等的鹽生意也是忠勇侯談下的,三個月後,由忠勇侯去交涉也最穩妥,他們回京之前,臣暫時照應一下,讓臣一直管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