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她的是信安郡王的飽嗝聲。
他們不僅吃飽了,而且是吃撐了。
那邊烤架處,半夏要刷蜂蜜,把剩下的雞腿烤了,剛拿起毛筆,就被陳青給搶了。
半夏先是一愣,等反應過來,陳青已經帶著毛筆轉身走了,半夏氣的跺腳,追上去道,“你把毛筆拿走了,我怎麽刷蜂蜜啊?!”
半夏要搶回來,隻是她能從陳青手裏搶到東西才怪了,陳青道,“世子妃刷蜂蜜就算了,你也刷,你腦袋不想要了嗎?”
半夏被陳青嚴肅的話嚇著了,呆呆道,“怎,怎麽還和腦袋有關了?”
陳青歎息道,“這隻毛筆是皇上禦賜給世子爺的。”
但願洗洗還能用。
陳青邁步去洗毛筆,身後半夏在風中瑟瑟發抖。
禦賜的毛筆?
她家世子妃拿皇上禦賜的毛筆刷蜂蜜烤羊肉串了?!
謝柏庭他們坐在那裏說完,一個個吃的太飽,都不想動。
陳青走過來,謝柏庭問道,“筆呢?”
陳青從身後把那隻毛筆拿出來,陽光下,筆杆子精致絕倫,就是毛隻剩一半了。
謝柏庭,“……”
信安郡王、齊宵還有沐止沒忍住,肩膀抖成篩子。
幾人的反應,讓蘇棠眉頭擰了起來。
不就是一隻毛筆麽,怎麽他們反應這麽古怪呢?
謝柏庭伸手,陳青把毛筆奉上,謝柏庭看後道,“端筆墨紙硯來。”
齊宵指著謝柏庭手裏的筆,“柏庭兄不會是要拿它寫字吧?”
信安郡王道,“這要都能寫,我就把這隻毛筆吃下去。”
很快,陳青就端來了筆墨紙硯。
然後蘇棠就見識到了什麽叫善書者不擇筆。
那根快禿嚕毛的筆在謝柏庭手裏一樣能寫字,而且還寫的特別好看,作為唯一個字拿不出手的人,蘇棠覺得那筆是在打她的臉。
寫完了,謝柏庭就把筆遞給了信安郡王,“吃吧。”
信安郡王,“……”
他剛剛說什麽來著?
他什麽也沒說。
信安郡王彈跳而起,“時辰不早了,我們還得去忙正事,就先告辭了。”
說著,催齊宵和沐止起身,“走了,走了,別誤了朝廷大事。”
都不用謝柏庭送客,信安郡王跑的比誰都快。
蘇棠還想問謝柏庭筆是怎麽回事,半夏已經顫著聲音把真相抖了出來,“世子妃,這是皇上禦賜給世子爺的毛筆。”
蘇棠,“……!!!”
蘇棠看著那筆,眼角顫了又顫,她道,“你怎麽把皇上禦賜的筆給我用?”
還被她給禍禍了。
她可不是故意的。
謝柏庭望進蘇棠的眼睛,“我隻想把最好的給你。”
肉麻兮兮的,蘇棠臉紅了,心底卻是很受用,她道,“現在怎麽辦?要進宮和皇上請罪嗎?”
謝柏庭道,“那倒不用,世上沒有用不壞的毛筆,何況這也沒壞。”
能寫字的筆就不算壞。
沒毛病。
蘇棠和謝柏庭都沒把這事看的太重,連假傳聖旨皇上都包容了,何況區區一隻毛筆了。
謝柏庭去書房忙了,蘇棠怕積食,在小院來回踱步消食,半夏和茯苓則把剩下的肉和菜都烤了,送去給許媽媽還有紅菱她們嚐嚐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