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閑的無聊,準備去藥房搗鼓藥材打發時間,她路過書房的時候,謝柏庭正在看書,來了一句,“腳不疼了?”
不疼了。
這三個字才滾到蘇棠喉嚨裏,眼看著就要蹦出來了,蘇棠及時反應過來,道,“還有點疼。”
因為急切,聲音都有些顫抖。
蘇棠及時收住去往藥房的腳步,道,“我隻是來挑兩本書打發時間。”
拿了兩本書,蘇棠果斷回去了。
那防備的樣子,看的謝柏庭嘴角一抹笑久久彎不下去。
他從來沒這麽喜歡過天黑。
想到自己承諾晚上打地鋪,謝柏庭抬手扶了下額頭,看來今晚又要重溫地鋪了。
謝柏庭篤定蘇棠會給他準備地鋪,然而夜深後,他沐浴完回屋,地上並沒有地鋪,蘇棠靠著大迎枕上看書,信手翻頁,似乎把這事給忘了似的。
謝柏庭坐到床邊,笑道,“在看什麽書,這麽認真?”
蘇棠笑道,“這書不錯,要不要我念一段給你聽?”
“好。”
蘇棠朱唇親啟,清冽之音從唇瓣流瀉而出,“君子義以為質,禮以行之,孫以出之,信以成之。”
謝柏庭,“……”
蘇棠念完,然後看著謝柏庭,“相公覺得這段寫的怎麽樣?”
謝柏庭嘴角一抽。
他就知道這女人沒那麽好說話,沒想到在這裏等著他呢。
她不是忘了給他準備地鋪,她是要他自己打地鋪。
君子不能言而無信。
謝柏庭伸手要拿蘇棠手裏的書,蘇棠不讓,謝柏庭道,“不給看,我可就親你了。”
蘇棠果斷鬆了手。
這是謝柏庭的書,他能倒背如流,他隨手翻了兩頁,道,“我怎麽沒看到?”
“你再仔細翻翻,”蘇棠眨巴眼睛道。
謝柏庭翻到最後一頁,嘴角就抽抽了。
書上沒有,但蘇棠自己寫上了。
小樣。
朝夕相處這麽久,她還能不了解他了?
謝柏庭看著蘇棠道,“寫的不錯,不知娘子對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怎麽看?”
蘇棠,“……???”
“誰過河拆橋了?”蘇棠問道。
謝柏庭把書合上,道,“有那麽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天冷的時候要暖爐就抱著她夫君不撒手,天一熱,不需要了就把他推開,你說他夫君該拿她怎麽辦好?”
蘇棠囧了。
沒這樣拐彎抹角說她的。
謝柏庭眼神幽幽的看過來,蘇棠眉頭一皺,正色道,“人家閨房裏的事,相公你為什麽知道的那麽清楚?一個屋簷下相處這麽久,我都不知道你有偷窺的癖好。”
謝柏庭,卒。
蘇棠一臉我看走眼的表情。
謝柏庭氣笑了,揪蘇棠的鼻子,“她還特別擅長裝傻充愣。”
蘇棠扒拉下謝柏庭的手,修長的睫毛輕顫,“打是親罵是愛,別管人家夫妻是怎麽相處的了,我困死了,睡覺啦。”
蘇棠往裏間一躺,被子一蓋。
安靜了沒一會兒,就有一隻手過來拽她的被子,蘇棠死死的抓著,就在她沒忍住要轉身瞪謝柏庭的時候,某男醇厚的嗓音裹著質疑砸過來,“你好像沒打過我,也沒罵過我?”
蘇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