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忙著搬花盆的丫鬟婆子聽到世子妃的話,笑的雙手無力,連花盆都搬不動了,沒世子妃這樣說自己的了。
進了屋,蘇棠一屁股坐下來道,“有宋國公一黨落井下石,也隻貶了趙王為郡王,再貶官兩級,難道父王收集的罪證不夠硬嗎?”
謝柏庭坐下來道,“趙王年輕的時候挨父王揍了八回,一直沒逮到人,這些年趙王行事謹小慎微,滴水不漏,哪怕是收受賄賂,都不是直接收,而是開個當鋪,賄賂人以典當來行賄,即便價格低,也隻能罵一句奸商,願買願賣,不然父王何至於到現在才逮到趙王把柄。”
“家仆行凶,趙王在得知被查了後,就打了管事四十大板,以示與此事無關。”
“要不是謝柏衍廢了宋國公世子,估計最後皇上也至多貶趙王兩級,這事就揭過了。”
隻把趙王貶為郡王,蘇棠都不滿意了,結果這還算是意外之喜。
見蘇棠一臉失望,謝柏庭道,“要扳倒一個王府,沒那麽容易。”
蘇棠哼了鼻子道,“要老天爺長眼,不過是分分鍾的事。”
蘇棠就是隨口一說,誰想到會一語成讖。
又下了一天的暴雨。
翌日,蘇棠醒來,整個人無精打采的,昨晚半夜被驚雷吵醒,被那廝折騰慘了,這會兒一點力氣都沒有。
蘇棠坐在床上,人很餓,但就是不想下床。
謝柏庭走進來,蘇棠眼底的飛刀一把接一把的射過去,但是沒什麽殺傷力,謝柏庭到床邊坐下,直接在她嘴上親了一下。
蘇棠臉一紅,捶他道,“丫鬟還在呢。”
兩個有眼色的丫鬟趕緊退下。
蘇棠,“……”
她不是讓她們出去的意思啊!
蘇棠繼續拿眼刀削謝柏庭。
謝柏庭手從蘇棠那仿佛被露珠洗過的妖豔欲滴唇瓣上撫過去,道,“這張嘴可真靈。”
蘇棠瞪他,“我說什麽靈了?”
要敢說她是烏鴉嘴,她就一口咬死他。
謝柏庭手移個位置,捏蘇棠的臉道,“你不是說老天爺長眼,扳倒趙王府就是分分鍾的事嗎?”
雖然他不知道分分鍾是多少時間,但肯定指時間很短。
蘇棠眼睛睜大,“趙王被雷劈了?”
謝柏庭,“……”
輕咳一聲,謝柏庭道,“那倒沒有。”
蘇棠努了下嘴,沒被雷劈還說個毛線球啊,謝柏庭見蘇棠沒把他的話當回事,笑道,“效果比趙王被雷劈了還要好。”
蘇棠不敢置信,催謝柏庭道,“到底怎麽了?快說啊。”
謝柏庭心情愉悅道,“連日下雨,太廟偏殿倒了一角。”
蘇棠沒聽懂,茫然道,“太廟倒了和趙王有什麽關係?”
謝柏庭道,“太廟是趙王三年前負責督造修建的,修建偏殿的木材以次充好,內裏早已腐爛。”
蘇棠聽完,嘴角咧開一道燦爛的笑容。
對朝廷而言,有兩樣錢是最最最不能貪墨的,一個賑災款,另外一個就是給祖宗的錢。
明德侯府貪墨賑災款,被抄了家,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可見皇上絕不姑息。
給祖宗的錢,多體現在修建皇陵上,太廟是皇家祭祖的地方,趙王在列祖列宗眼皮子底下刮油,這是犯了大忌,這會兒估計皇上已經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