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一看夏貴妃就沒仔細聽他的話,又加重三分語調,“奴才奉命去祭拜鎮國公,到的時候發現鎮國公府陵墓前有瓜果,都有些蔫了,應該是被人祭拜過。”
夏貴妃眉頭緊鎖。
這幾日她心緒不寧,夢到了鎮國公府,就派人替她去鎮國公墳前祭拜下,順帶燒些紙錢,聊表孝心。
便是她也是臨時起意,又沒到鎮國公府的忌日,怎麽會有人去鎮國公府墳前祭拜呢?難道是信老王爺?
剛閃過這念頭,就被夏貴妃否決了,信老王爺丟失了小孫兒,忙著找人都不夠,哪會沒事去祭拜鎮國公,不可能是他,然後就聽公公又道,“不止鎮國公墳前有瓜果,鎮國公夫人墳上還壓了幾隻荷花,都快被太陽曬幹了。”
聽到公公這話,夏貴妃直接驚站了起來。
荷花?!
“確定是荷花嗎?!”夏貴妃聲音在顫抖。
公公被夏貴妃震驚的樣子嚇住了,連忙道,“是荷花,雖然曬幹了,但奴才一眼就看出來了。”
夏貴妃臉色慘白。
就算信老王爺偶爾想起鎮國公,去祭拜一下,但他不可能記得鎮國公夫人喜歡荷花,更不可能會壓在鎮國公夫人的墳上。
時隔十六年,還有誰會記得鎮國公夫人的喜好……
莫非鎮國公府除了沈詢還有人活著?
夏貴妃腦子裏挨個的閃過鎮國公府的人,大部分人都是她親自下葬的,除了在戰場上被一箭穿心的二表哥沈岐……
夏貴妃心頭一震。
莫不是二表哥沒死,他還活著?
那他又在哪裏?
夏貴妃緩緩坐下,端茶平複慌亂心情的她,才把茶盞端起來,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張嚴肅酷似鎮國公的臉,嚇的夏貴妃手裏的茶盞脫了手。
哐當。
精致彩瓷的茶水摔的稀碎。
驚的殿內伺候的宮人小心肝亂顫。
不可能的。
信老王爺的私生子怎麽可能是她的二表哥呢。
可這個念頭一起,就再壓不下去了。
萬一是呢?
夏貴妃雲袖下手攢的緊緊的。
是不是,找個機會一試便知。
再說信王府,蘇鴻山和許氏滿京都的找兒子蘇小北和六皇子,聽下人稟告蘇棠和雲葭的事,就趕緊回了府。
不過等他們回來,蘇棠已經回靖南王府了,知道蘇棠安然無恙,蘇鴻山和許氏都鬆了口氣,可雲葭從橋上摔下,把孩子摔沒了,兩人心情又沉甸甸的。
進了二門,四下沒人,許氏看著蘇鴻山,歎道,“三老爺病愈了,大少爺也找回來了,我們早該搬走的,不然也不會出這樣的事。”
蘇鴻山道,“也確實到我們一家子搬走的時候了,我會找機會和老王爺說的。”
兩人往前走,誰也沒注意到那邊假山後站著個穿碧色裙裳的丫鬟。
許氏和蘇鴻山去了翠柏院,信老王妃坐在那裏生氣,見到他們回來,問道,“可有北兒和六皇子的消息?”
許氏搖頭,然後問道,“葭兒還好吧?”
信老王妃哀歎一聲,“孩子摔沒了,其他的倒都還好。”
說著,信老王妃看著許氏道,“棠兒回靖南王府了,雖然得承安伯世子相救,沒有大礙,但肯定嚇著了,你抽空去安撫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