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鴻山不說話,宋國公轉身朝皇上行禮,“皇上,如今罪證確鑿,當年並沒有冤枉鎮國公,一切皆是鎮國公府咎由自取,沈岐隱姓埋名藏匿十幾年,還試圖偽造證據替鎮國公府翻案,居心叵測,還請皇上即刻下旨將蘇鴻山拿下,於午門斬首示眾!”
宋國公的聲音擲地有聲,在大殿內一遍遍回蕩。
信老王爺氣到站不住,指著宋國公道,“宋國公,你要如此趕盡殺絕嗎?!”
宋國公道,“我知道信老王爺與鎮國公關係好,不肯相信鎮國公會謀逆,但罪證確鑿,容不得信老王爺你徇私枉法,你包庇沈岐多年,要真追究起來,當以同黨之罪論處。”
信老王爺臉色鐵青。
那些還有心替蘇鴻山求情的大臣,聽宋國公都要定信老王爺的罪了,哪還敢多言,一個個噤若寒蟬。
蘇棠在屏風後看著,急的不行,沒人幫她爹求情,皇上就算不砍她爹的腦袋,至少也會把她爹關進刑部死牢的。
要關就不止是她爹了,還有她娘和大哥,甚至連流落在外的弟弟蘇小北都會成為逃犯。
絕不能讓她爹被抓起來!
蘇棠眸光落到那封信上,信已經從她爹手裏轉到安王爺手中了,蘇棠小聲喚元公公,元公公朝蘇棠搖頭,皇上聽到動靜,看過來,朝蘇棠擺了下手。
蘇棠眸光一轉,挺直身子,邁步出去。
議政殿是文武百官議事的地方,連太後都不能輕易來,蘇棠就這麽堂而皇之的走到大殿中間,從安王爺手裏接過信,動作行雲流水,毫不怯懦,看得宋國公臉色冰冷,“這裏是議政殿,豈是你靖南王世子妃能隨意來的地方?!”
蘇棠既然敢過來,就不怕被人訓斥,她看著宋國公道,“我是靖南王府世子妃,但我更是皇上親封的‘護國公主’,‘護國’兩個字是什麽意思,不用我解釋給宋國公你聽吧?”
“何況我過來之前,已經在屏風後請示過皇上了,皇上準許了。”
皇上,“……???”
他哪裏準許了?
他擺手是讓她退下的意思啊。
百官望著皇上,皇上能怎麽辦,自己搶來的女兒自己寵唄,“她要看澹泊侯的筆跡就讓她看吧。”
宋國公就道,“臣等都知道皇上寵愛靖南王世子妃,但後宮不得幹政,她要看澹泊侯的筆跡也不該在議政殿,東雍使臣還在,如此豈不讓使臣看了笑……”
宋國公話還沒說完,蘇棠就直接開口將他的話打斷,“這信是東雍使臣送來的又如何,假的東雍使臣送來就能變成真的嗎,假的就是假的。”
百官臉色齊變。
東雍二皇子元铖眸光一縮,東雍澹伯侯世子獨孤邑勃然大怒,“我們不遠千裏送來的親筆,你空口白牙當著滿殿的大臣就質疑是假的?!”
蘇棠看著他,揚了下手中的信,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澹泊侯戰死沙場已有十五年之久,不錯,這信紙看上去是有些年頭了,但信紙可以做出舊樣子,這紙張的本身紋路可舊不了,這是我寧朝範陽縣前幾年才造出來的紙張,你告訴我十五年前就已經死了的澹泊侯是如何用上這紙的,他詐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