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一睡,把熱鬧給睡過去了。
睡飽了才醒,醒來坐在床上伸懶腰,半夏端銅盆進來道,“世子妃可算醒了,王爺進宮向皇上請罪,並求了個恩典,皇上特赦了宋大姑娘,趙管事已經將她從刑部大牢接出來,安置到城北別院了。”
說好的王爺不會這麽糊塗呢?
這事辦的可一點不漂亮。
蘇棠扭了眉頭道,“爺呢?”
半夏回道,“王爺回府後,派人把各房都叫去祠堂,說是有事要宣布,爺也去了。”
蘇棠就道,“怎麽不叫醒我?”
半夏忙道,“奴婢是要叫世子妃起來的,世子爺見世子妃睡的香,不讓奴婢叫您……”
半夏一臉的小委屈。
世子爺發話,她一個小丫鬟不敢不聽啊。
天天睡覺,少睡個午覺又不妨事,為什麽不讓丫鬟叫她起來呢,這不是耽誤她看熱鬧嗎?!
蘇棠掀開被子下床,這會兒去,沒準兒還能趕上點兒。
蘇棠穿好衣服,重新梳了發髻,就邁步出了門,然而才走到花園,那邊紅菱屁顛顛跑過來,壓抑著要滾出喉嚨的話,近前才道,“世子妃,王爺把二少爺逐出家門了。”
蘇棠眼睛睜圓,她還沒說話,半夏激動道,“真的嗎?”
紅菱,“……”
這麽大的事,還能有假嗎?
紅菱重重點頭,“奴婢在祠堂外聽得真切,王爺確實把二少爺逐出家門了。”
雖然紅菱一再點頭,但蘇棠還是不敢相信,見到謝柏庭,她第一句話就是,“父王當真把謝柏衍逐出家門了?”
謝柏庭點了下頭,“宋國公所犯之罪,即便父王求得皇上下旨赦免了他女兒,父王也決不允許宋國公的女兒入我靖南王府大門,不論是為妻還是為妾。”
但謝柏衍的所作所為已經人盡皆知,他必須得對宋嬌兒負責,更要為敗壞靖南王府門楣付出代價。
再加上謝柏衍裝失憶回京,還易容遮掩傷口欺騙王爺,聯合外人打著劫囚車的幌子行刺謝柏庭,甚至昨晚刺客還要置謝柏庭於死地……
數罪並罰,隻把謝柏衍逐出家門算輕的了,要蘇棠和謝柏庭也如謝柏衍那樣心狠手辣,他風頭上的草都比他人還要高了。
再者王爺是將軍王,天生對戰爭敏銳,謝柏衍沒有繼承爵位的可能了,他唯一被人看上的價值就是他靖南王的兒子。
如今多事之秋,那些人盯上了謝柏衍,必有所圖。
王爺不想自己的兒子被人利用,把他逐出家門,沒了利用價值,那些人自然就不再理會他了。
僅憑謝柏衍一人,沒有人在暗中相助,他掀不起浪花來。
王爺這樣處置,蘇棠再高興不過了。
隻是有人高興,就有人不高興。
昌平街附近一座兩進小院,謝柏衍被逐出家門的消息一傳開,小院的怒火幾乎要把屋頂掀翻。
屋內八名黑衣人,其中四名負傷,為了壓製毒性,大夫給他們放了不少血,失血過多,有些奄奄一息。
聽說謝柏衍被逐出家門後,為首的男子臉都氣綠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