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沒阻攔,而是看著秦晃拿信。
看信。
親眼看到他在掃了兩眼信後,整個人如同一隻煮熟的螃蟹。
蘇棠憋笑憋的腮幫子都要抽筋了。
這不是一封和他無關的信。
而是每個字都和他有關,和顧家大姑娘有關。
秦晃八百年臉沒這麽紅過,要是秦問在,他非得打的他親爹親娘都認不出來不可。
連他蹲在顧家花園樹上看顧家大姑娘蕩秋千都寫了。
寫就算了,還誇大其詞!
他明明隻在樹上待了不到半刻鍾,卻在信裏寫他蹲了半個時辰!
半刻鍾和半個時辰差遠了好嗎?!
寫的他好像色狼盯著獵物似的。
秦晃氣到胸口痛。
他們三次到顧家請顧太傅,顧太傅都沒同意,他們再去請第四次,顧家小廝不放他們進去了,逼的他沒辦法,隻能翻牆進去。
路過花園的時候,被一陣叮鈴悅耳的笑聲吸引,見是顧家大姑娘,想到第一次見麵的誤會,鬼使神差的上了樹。
他和秦問到益州,都沒找客棧歇會兒,就直奔顧府去了,他們一個是鎮國公,一個是左相的兒子,他們求見顧太傅,很順暢的就進了顧府,見到了顧太傅。
當時顧太傅正在竹屋裏和顧大少爺下棋,他們道明來意,顧太傅就道,“我無心再入朝為官,你們回去吧。”
秦晃要勸顧太傅,被顧大少爺打斷,“祖父下棋的時候,不喜人打擾。”
秦晃就沒說話了,他知道請顧太傅回京不容易,肯定要受些挫折,便和秦問站在一旁看他們下棋,等下完了,他們再請顧太傅出山。
秦問沒耐心,借口尿遁了,他沒動。
正看棋呢,一陣叮鈴悅耳之聲傳了來,他抬頭隻看到窗外有道麗影走過去,然後就被顧大少爺拉坐到他的位置上,而後急急忙慌的對顧太傅道,“祖父,我有點急事忘了辦,讓他陪您下完這局棋。”
說完,顧大少爺就從側門跑了。
秦晃一邊看棋盤一邊拿棋子,那道叮鈴悅耳之聲很快進屋,走上前,嬌嬌的喚了一聲,“祖父。”
喊完,就把手伸到了他跟前,語氣不善道,“把荷包給我,不然我就和祖父告狀了。”
他當時才把棋子拿到手,看著伸到眼跟前白皙修長的手,直接就懵了,側頭看過去。
那姑娘容貌生的極美,但此刻小臉上帶著怒容,瞪著他。
四目相對。
他清晰的看到那姑娘臉上的嬌怒凝固,瞬間變的通紅,紅的幾乎能滴血,“你,你是誰?剛,剛剛不是我大哥坐在這裏的嗎?”
顧太傅皺眉道,“毛毛躁躁的,說話之前也不先把人看清楚了就說。”
那姑娘正是顧家大姑娘,顧姝。
被祖父訓斥,顧大姑娘委屈極了,小廝告訴她大哥在竹屋,她剛剛也看到大哥坐在這裏的,誰想到進了竹屋,就換了個人,還是個不認識的人。
顧大姑娘想到自己的失禮,臉又紅又燙,恨不得當場刨個地縫鑽進去。
顧太傅道,“這位是才平反冤屈的鎮國公府小公爺。”
顧姝連忙福身給秦晃行禮,然後賠不是,羞的不行的她,都沒等他起身還禮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