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尿急,就給棵樹施肥,尿到一半,隔著稀稀拉拉沒掉光的樹葉看到河邊躺著個人,還是個女人。
他提起褲子就趕緊下去看情況,那姑娘穿著一身髒的都看不出鵝黃色的裙裳,半邊身子在岸上,半邊身子在水裏,陽光下,她頭上戴的發釵閃閃發光,把他給激動的,三兩下就把那姑娘頭上的發簪取了下來。
可是等他把那姑娘翻過來,差點沒嚇死,那姑娘臉上全是血,凝固的血跡根本看不清她麵容。
不過膽子也就嚇了一瞬,他膽子可不小,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幹,窮的吃不上飯,還去亦莊幫著抬過屍體,他把那姑娘的發簪取下來,還有耳墜,手上的玉鐲,連帶腳傷隻剩一隻靴子上綴著的小東珠都沒放過,全拿走了。
要不是他才從勾欄院出來,心有餘身不足,他都還想做點別的,怕被人瞧見,把值錢的擼下來後,他就趕緊走了。
至於那姑娘,他探過她的鼻息,虛弱的都快感覺不出來了,沒人救她的話,不出一兩個時辰準沒命。
這幾個月他就靠著變賣那姑娘的首飾過活,沒敢在附近的鎮子上賣,跑到了乾州府來,一來離的遠沒人知道,二來乾州府當鋪給的錢多。
男子說完,叫冤道,“我隻是拿了那姑娘的東西就走了,我真的不知道她人在哪裏啊。”
蘇棠眉頭緊鎖,總覺得哪裏不大對勁,陳青也奇怪道,“東雍七皇子和獨孤雪遇刺墜崖,但懸崖底下並沒有河流,按說她不該飄到這裏才是。”
蘇棠眸光落到小幾上放著的玉簪上,“這玉簪確確實實是她的,而且時間也對的上。”
隻是獨孤雪出事的地方已經快出乾州了,距離十河鎮足有七八十裏路。
男子跪在地上,隻覺得獨孤雪這名字很耳熟,好像在什麽地方聽過,等他反應過來是誰時,心那叫一個痛啊,他這是拿了芝麻丟了冬瓜啊,朝廷張貼告示尋找東雍澹伯侯的女兒,賞千兩黃金,就是提供消息,也有白銀千兩,那些首飾雖然也很值錢了,但最多也就值個兩三千兩,距離萬兩還差的遠呢。
盛老爺道,“他說的地方離乾州府不遠,這幾個月未曾聽說河邊有發現女屍,應該是被人給救了。”
蘇棠也希望是被人給救了,道,“立刻通知乾州知府,派人到附近搜尋。”
暗衛趕緊去給乾州知府傳話,男子跪在地上道,“我,我這也算是提供了線索,該給我一千兩銀子吧?”
蘇棠笑了,“確實算是提供了,把他一起帶去。”
暗衛就像拎小雞仔似的把男子提溜了起來,雖然動作很粗魯,但男子高興的合不攏嘴。
而然他高興的太早了,暗衛把他帶去府衙,直接關進了大牢裏。
乾州知府知道護國公主到了乾州府,還下榻在盛家,派人去找獨孤雪後,就趕緊到盛家來接駕。
不止乾州知府派衙差去找,還有盛家下人以及暗衛。
派去尋找的人不少,可找了整整兩天,連獨孤雪的人影也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