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不止黃將軍在,齊宵沐止也在。
黃將軍坐在小榻上,道,“一點小傷,不用你們守著我,都回去歇著吧。”
信安郡王走過去,道,“我找堂妹拿了些祛傷疤的藥,臉上的傷肯定不會留疤的,我還把堂妹叫來了,讓她給你把個脈,重新包紮一下傷口。”
蘇棠走過去,黃將軍連忙起身給蘇棠行禮,“一點小傷,豈敢勞煩公主尊駕?”
謝柏庭道,“黃將軍不必如此,內子給軍中不少將士包紮過傷口,她專程來了,還是讓她給你把一下脈穩妥些。”
信安郡王點頭,“你被東雍大將踹了一腳,難保沒踹出內傷來。”
黃將軍還是不讓,“我自己的身子骨我自己知道,沒有大礙。”
沒有大礙,也能讓她請個平安脈啊。
她這個護國公主在京都,多少人求著盼著都想不到她幫著把脈,她主動幫他黃將軍把脈,他還不願意,一再推阻?
黃將軍不讓,蘇棠不會上趕著給他把脈,不打擾黃將軍養傷,大家就出去了。
走遠了,沐止回頭看營帳,奇怪道,“大嫂幫著把脈,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黃將軍還不樂意,他莫不是有什麽隱疾,諱病忌醫?”
齊宵也覺得奇怪,但他不認同沐止的猜測,“要真有什麽隱疾,就更要讓大嫂幫著醫治了啊,要是連大嫂都治不了,那就是真沒得治了。”
沐止道,“東雍澹伯侯夠陰險的,派那麽幾位大將圍攻郡王,擺明了是要活捉郡王換閔國公。”
“幸好在我們趕過去之前,有黃將軍替郡王擋了兩下,不然今兒可能真就叫東雍得逞了。”
想到今兒的凶險,信安郡王還心有餘悸,差點上了戰場回不來,越想越氣,“東雍怎麽就想要活捉我呢,難道我更好欺負一點兒嗎?!”
所有人包括半夏都看著他。
“這麽些人中,可不就是你武功最弱,”謝柏庭道出了大家的心聲。
信安郡王,“……!!!”
還是不是好兄弟了?!
他今兒差點回不來啊,還捅他刀子。
以後練武的時候再不偷懶了,訓練場少流汗,戰場上就會多流血,一點不假。
邊走邊說,就回到了營帳。
分開的時候,謝柏庭叮囑信安郡王他們道,“好好睡一覺。”
蘇棠還以為聽岔了,這時辰吃晚飯都還早,等謝柏庭洗完澡直接上床躺下,蘇棠眼睛都睜圓了,“這麽早就睡?”
她知道打仗很累,但上回打了幾天,謝柏庭回來都沒直接就睡覺,所以才覺得詫異。
蘇棠站在床邊,準備給謝柏庭把個脈看看,誰想謝柏庭長臂一攬,蘇棠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在床裏間躺下了,耳邊是醇厚的嗓音,“晚上沒時間陪你睡,現在陪你。”
蘇棠,“……”
這到底是誰陪誰啊?!
等等。
什麽叫晚上沒時間陪她?
蘇棠艱難的扭過腦袋看著謝柏庭,“你們晚上要去哪兒?”
謝柏庭沒有隱瞞蘇棠,他道,“去燒糧草。”
蘇棠眼睛睜的圓溜溜的,“東雍的糧草不是已經被鐵騎兵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