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埋伏在那裏,等運糧車經過,然後就發現問題了,運糧車的車輪軌跡很淺,謝柏庭派人去檢查東雍運送的是不是糧食,派去的人趁著東雍將士小解,把人解決了,換上東雍衣服混進入,趁機檢查了下,果然運送的不是糧食,而是稻草。
再加東雍也沒派人來接應,據線報東雍派來接應的官兵才剛出發,謝柏庭他們就沒多想,放運糧隊過去了,又等了兩個時辰,又過來一運糧隊,這回運糧車軌跡深多了,他們直接就放火燒糧草。
燒到一半才發現,運糧車裏一半是糧食,一半是石頭。
抓了東雍運糧官兵,逼問之下才知道,澹伯侯料準了寧朝會派人火燒他們的補給糧,為了確保糧草能順利運送到邊關,讓他們把糧草分兩撥護送來混淆視聽。
第一波運送一半糧草一半稻草,第二波運送一半糧草一半石頭。
就算沒防備住,讓寧朝燒掉其中一撥,也還能運送一半到軍營,夠營中將士們撐上十天半個月。
信安郡王歎氣,“實在沒料到東雍會來這麽一手……”
這幾次交戰,蘇棠就看出東雍的狡詐了,但打仗,講的就是兵不厭詐。
他們雖然沒澹伯侯狡詐,但能把澹伯侯逼到這種程度,才是最氣人的。
東雍大營內,得知後一撥糧草被燒了,澹伯侯即便有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勃然大怒。
心腹將軍安慰澹伯侯道,“要不是侯爺早有防備,這一半的糧草都運不到軍營來,兩次火燒糧草的仇,遲早找回來!”
澹伯侯深呼吸把怒氣壓下,“隻運送了一半糧草到軍營的消息,絕不能讓將士們知道!”
糧草被燒,將士們知道剩下的糧草隻夠撐五天,士氣一瀉千裏,充足的糧草就是將士們的士氣!
有將軍道,“可糧草最多隻能撐半個月,半個月能籌到糧草送到軍營來嗎?”
要沒有發生洪澇災害,他們不擔心,可這回洪澇災情前所未有的嚴重。
澹伯侯聽不得泄氣話,他道,“糧草的事,你們不用擔心,在斷糧之前,自會有糧食送來。”
“這幾日讓將士們餓肚子了,從今天起,敞開了吃!”
“三日後攻城!”
“務必拿下虎牢關!”
傍晚,謝柏庭和信安郡王他們在軍中大帳吃飯,蘇棠就沒去了,在自己的營帳內吃的晚飯。
白鷺做了五菜一湯,都是蘇棠愛吃的。
淨手後,蘇棠坐下吃飯,夾了塊豆腐,塞進嘴裏,嚼了一下,就吐了出來。
半夏在一旁看著,道,“不燙了呀,怎麽吐了?”
“太鹹了,”蘇棠倒茶漱口。
怎麽會鹹呢?
半夏拿起筷子夾了塊豆腐放手上,然後才吃進嘴。
好家夥,沒差點把她鹹上天去。
白鷺是不小心把鹽罐子掉豆腐了去了嗎?
半夏出去喊白鷺,等了小會兒,白鷺才回來,兩眼睛又紅又腫,把半夏嚇了一跳,“你這眼睛是怎麽了?”
白鷺連連搖頭,“我沒事……”
還說沒事,聲音都沙啞了。
蘇棠看著白鷺,“怎麽回事,誰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