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養快步走過來,神情頗有些激動,“沒想到你們會來……”
不等他說完,信安郡王就憤岔道,“沒想到在背後捅我們寧朝刀子的還有你一份兒,真是看錯你了。”
謝天養臉上笑容僵硬住,有些委屈道,“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齊宵走過去拍了拍謝天養的肩膀道,“郡王的性子你還不知道,一向有什麽說什麽,看你這身打扮,已經認祖歸宗了吧。”
謝天養輕點了下頭,“都是托了你們和靖南王世子妃的福,我才找到家人,你們放心,我肯定是堅定不移的站在你們這邊的。”
他幾個月前就已經認祖歸宗了,如今的他,是東厥平都王,拓跋契。
信安郡王質問道,“既然站我們這邊,怎麽不直接讓扶風王世子把糧草帶回去,還讓我們巴巴的來一趟。”
對信安郡王他們來說,平常沒事坑兄弟,一旦有事,為兄弟可兩肋插刀,上刀山下油鍋都不帶皺眉的,他們真心拿謝天養當兄弟,再者糧草早就約好了,雖然沒有立下契約,那是出於對他對拓跋擎的信任,結果被擺了一道,信安郡王的暴脾氣,哪忍得了這事。
謝柏庭道,“糧草的事,隻怕他還做不了主。”
雖然這話有點落謝天養的麵子,但這是實話。
他雖然被封為平都王了,自家親爹親娘親大哥對他心懷愧疚,幾乎他要什麽給什麽,但朝堂上的事,他還做不了主。
還有他習慣了四海為家,住在東厥皇宮裏是哪哪都不自在,上回送糧草給寧朝,他就想來找他們道謝了,但那時候他才認祖歸宗,大哥不許他開這個口,就是這回也得他磨了許久,大哥才鬆口,但順義王不答應,怕給他權利太大,到時候他意氣用事,胡亂許下承諾,最後要整個東厥給他擦屁股。
父皇也覺得這事慎重些為好,是以這次的運糧官不是他,他隻是跟著一塊兒來邊關。
不止謝柏庭,信安郡王他們都知道才認祖歸宗的謝天養在東厥說話沒什麽分量,拓跋擎鑽營那麽多年,都被順義王壓的死死的,何況謝天養才認祖歸宗多久。
他們現在最擔心的事是這批糧草被東厥順義王賣給東雍,不止是順義王擅作主張,而是東厥皇帝默許甚至首肯的。
那樣他們和謝天養就不得不從生死相交的兄弟站到了對立麵。
這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局麵。
希望他們永遠也不會有為敵的一天。
謝天養知道信安郡王他們拿他當兄弟,在寧朝的那段日子,他這輩子也不會忘記。
知道謝柏庭他們快馬加鞭趕來沒有吃晚飯,當下請他們進營帳。
邁步進營帳,謝柏庭就看到了這回的運糧官,順義王的心腹,東厥撫遠大將軍程萬裏。
營帳最中間的位置是空的,是謝天養的位置,雖然他不是運糧官,但身份最尊貴,程大將軍即便心底蔑視謝天養這個才找回來的他們東厥的皇子,但明麵上也不敢對謝天養有絲毫的不敬。
扶風王世子坐在程大將軍的左下手,他對麵坐的是謝柏庭他們的老熟人,澹伯侯世子獨孤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