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宋國公世子也算聰明,這麽久沒抓到他,不止是因為他易容了,還因為他藏身花樓之中,滿京都都知道他被廢了,誰會想到他一個不行了的人會終日流連花叢。
真是應了那句,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第二天午時,淄州就把宋國公世子的人頭送進京了,而且還是淄州知府親自送來的。
本來這樣的事用不著一個知府親自送,就算不送,這功勞也不會少了他的,這不是事有湊巧麽,萬花樓發生人命案的那天,正好淄州知府趙大人準備回京述職的日子,都準備啟程了,發生了人命案,趙大人在淄州已經待了兩個三年了,這回就想著往上升一級,要升不了,也準備換個地方,這關頭淄州出了人命案,還是個出手闊綽,口音是京都的人士,怕是哪個不成器的世家子弟到淄州廝混,淄州知府擔心此事會影響他仕途,就把進京的日子延後了。
誰想到死的是宋國公世子,這個朝廷一而再增加賞金也要抓到的人,還在他述職的這關頭,簡直就是趕來送他青雲直上的。
淄州知府沒耽擱,第二天一早就帶著宋國公世子的人頭進京了。
再說宋國公,吃過早飯後,就被刑部獄卒押上囚車,送往西街菜市口行刑。
一路上,不知道多少路人圍觀,朝他扔爛菜葉臭雞蛋,雞蛋迎頭砸來,臭氣熏天,發黑的蛋液順著臉頰滑下,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陽光照耀下,宋國公那張臉要多陰戾就有多陰戾。
到了刑場,獄卒把宋國公從囚車裏拖出來,跪到邢台上,今日的監斬官不是別人,正是蘇鴻山。
蘇鴻山坐在監斬台上,幾次抬頭看天,還不到行刑的時候,而觀刑的人已經裏三圈外三圈了。
再有一刻鍾就行刑了,這時候,有侍衛上前稟告,“沈將軍,宋國公世子的人頭送進京了。”
幾乎是掐著點送進京的,蘇鴻山肯定要讓宋國公看一眼。
蘇鴻山起身,走向宋國公,問道,“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宋行到底藏在哪裏?”
宋國公抬起頭,這兩日刑部獄卒沒敢對他用刑,還一天三頓藥喂著,就怕他扛不到行刑這天就掛了,尚有幾分氣力的他,冷笑出聲,“想從我口中知道行兒的下落?做夢!”
蘇鴻山也笑了,“臨死前,給你看樣東西。”
說著,蘇鴻山擺了下手,身後的侍衛就端著托盤上前,托盤裏放著一方正匣子。
在看到那匣子的瞬間,宋國公心底湧出一陣不好的預感來,等護衛把匣子打開,他瞥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兒子。
幾乎是瞬間,宋國公雙眼就布滿了血絲。
不!
不可能!
他們不可能找到行兒的!
宋國公猛然看向蘇鴻山,“這不是我兒子!”
蘇鴻山笑了,“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兒子是怎麽死的嗎?”
殺人誅心,莫過於此。
宋國公想知道,他怕自己被抓,沒敢把行兒帶在身邊,給他留了足夠的錢和人,隻要他隱姓埋名,可保他一世無虞,怎麽會被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