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芩兒摸了下額角,疼的她倒吸了口氣,才道,“來的路上,馬車不小心和常遠郡公府大少奶奶撞上,額頭磕了下,不礙事。”
蘇棠讓半夏拿藥膏給劉芩兒塗,免得一會兒腫起來。
劉芩兒提到常遠郡王府大少奶奶,蘇棠心下有些奇怪,京都大小宴會,她也參加了不少,未曾聽說過什麽常遠郡公府,一點印象都沒有,直到馮媛說起常遠郡公府大少奶奶的另外一個身份——
扶風王之女,扶風王世子容離一母同胞的姐姐。
提到她,一個個都有些歎息。
歎的蘇棠滿是不解,不知道她們在歎息什麽,這時候身後有兩夫人走過去,其中一個道,“下個月應該就是扶風王四十大壽了,常遠郡公府大少奶奶這時候回京,應該是給扶風王過壽吧?”
另外一夫人道,“不是說扶風王再不辦壽宴了嗎?”
“出了那樣的事,估計想起來就心疼了,確實沒心情再辦壽宴,”那夫人歎道。
兩夫人走遠,說話聲也聽不見了。
蘇棠心底跟貓撓似的,她問馮媛道,“扶風王府出了什麽事,再不辦壽宴?”
馮媛小聲道,“常遠郡公府常年駐守在薊州,兩年前,扶風王過壽,常遠郡公府大少爺大少奶奶帶著還不滿三歲大的女兒回京給扶風王賀壽,折返回薊州時,行船遇到暴雨,狂風亂作,奶娘抱著孩子失足落水了,當時就有兩小廝跳下去救人,可惜,沒能把孩子救回來……”
“兩小廝和奶娘都被水淹死了,那孩子甚至連屍體都沒找到……”
做了娘的人,聽不得這樣殘忍的事,馮媛說的時候眼底都有淚,她不敢想象當時的常遠郡公府大少爺大少奶奶是何等的心痛。
蘇棠聽了心底也不是滋味兒,女兒女婿帶著外孫女來賀壽,結果回去路上出了意外,外孫女沒了命,甚至屍體都沒找到,做外祖父的心得多難受,估計扶風王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辦壽宴了,以後又怎麽可能還辦,別說辦了,估計都沒人敢在他麵前提這事。
壽宴是扶風王府和常遠郡公府的痛,按說該避著些才是,怎麽在這臨近壽辰之際,常遠郡公府大少奶奶卻回京了?
不止蘇棠覺得這事奇怪,馮媛她們也奇怪的緊。
這話題太傷感了,再加上今兒是鎮國公府辦洗三朝的日子,在一條新生命誕生的時候,提及一條逝去的生命,太煞氣氛了些,便就此打住。
蘇棠和馮媛她們迎接賓客,其實以蘇棠的身份誰也不敢當她的迎接,但蘇棠不想幹坐在那兒,等賓客迎接差不多了,她們才去看顧姝。
顧姝靠在大迎枕上,見蘇棠她們進來,她笑容滿麵,“你們來了。”
馮媛笑道,“鎮國公府長子嫡孫的洗三朝,肯定得來啊,倒是你,可還好?”
提到生孩子,沒人有她馮媛尷尬了,被腹中胎兒一而再的虛晃一槍,淪為京都的笑柄,想起來就覺得丟人。
顧姝點頭,“還好。”
她看向蘇棠,“這回要不是有你,我肯定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