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從別墅外傳來汽車駛遠的聲音,戰廷深轉身,走回了聶相思的房間。
……
醫院,VIP病房。
聶臣燚站在病床一側,眼眸猩紅盯著病床上臉色慘白,呼吸虛無的聶怫然,嗓音沉暗,“怎麽回事?”
“……”
翟司默靠在沙發邊,看了眼被聶怫然抓著衣角動彈不得,臉色不太好看的楚鬱,見人沒打算開口,遂摸了摸鼻子,道,“那個什麽,這可不關我跟我們家老四的事。我跟老四正蹲酒吧喝酒喝得好好兒的,你姐突然來了。當然,她也不是來找我們的。好像是見朋友。我跟老四也沒多注意……”
翟司默說著說著,發現聶臣燚忽然抬頭看向他,目光有那麽點……淩厲。
翟司默愣,他說錯什麽了麽?
“蠢貨!重點!”楚鬱陰鬱的盯翟司默。
“……噢噢。”翟司默悻悻,“在酒吧裏倒也沒出什麽事。你姐來坐了沒一會兒就跟朋友離開了……我說,聶大總裁,您能別這麽盯著我麽?我方啊,我一方就找不著重點。”
聶臣燚蹙眉,垂下眼。
翟司默頓覺一身輕鬆,清了清喉管,繼續道,“重點就是,你姐剛離開酒吧就出事了。你肯定好奇我跟老四是怎麽知道的吧?其實……”
“閉嘴吧你,跟個娘們似的磨磨唧唧婆婆媽媽!”
楚鬱聽不下去了,其實換作平日翟司默再墨跡他也聽得下午,但這會兒被聶怫然抓著衣角,且胸口一灘血的情況下,楚鬱真心沒法淡定。
於是接過話,簡單明了道,“我們趕出去的時候,你姐正被一群男的圍毆,聽你的姐的意思,是臧天霸的人。”
圍毆……
聶臣燚緩緩轉眸盯向楚鬱。
楚鬱看著聶臣燚暴血的眼珠,皺眉,“那些人專門往一個地方出手。”
“嗯。”
翟司默點頭,抱胸站起身,朝楚鬱和聶臣燚這邊走,“我猜,臧天霸是不想要你姐肚子裏的孩子,所以才讓人動手,專打她的肚子,讓你姐流產。”
聽到“流產”兩個字。
楚鬱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白襯衣上那一片鮮紅。
雖然現在這麽想,有點不近人情。
但他是真心覺得……膈應!
楚鬱眉頭的折痕越是深了。
骨節咯吱作響的聲音在病房裏響起。
翟司默和楚鬱看向聶臣燚。
聶臣燚側臉繃到青紫,額頭,側臉以及脖頸上的青筋根根粗紅。
兩人堅持,彼此對看了眼,默契的沒再說話。
許久。
聶臣燚嘶啞開口,“孩子沒了是麽?”
翟司默和楚鬱又對視了眼,默認。
“嗬……也好,也好!”
聶臣燚聲音喑啞,但也格外的陰森冷怖。
楚鬱微眯了眯眼。
聶臣燚驀地鬆開緊拽的雙拳,偏身看向翟司默和楚鬱。
翟司默和楚鬱看到聶臣燚在短短時間便恢複如常的眸色和淡漠神情,各自眼底都掠過一道輕詫。
“多謝兩位救了家姐。我欠兩位一個人情。他日兩位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決不推辭。”聶臣燚道。
“怎麽說聶小姐也是小相思的堂姐,我和我們家老四撞見了,沒有不出手的道理。”翟司默這會兒說話倒有鼻子有眼起來。
“不管如何,還是要感謝兩位仗義出手。”聶臣燚說。
“那我跟老四就先走了。”翟司默說著,去看楚鬱。
楚鬱提氣,伸出兩根手指夾著衣擺抖了抖,似乎是想把聶怫然的手抖下去。
但無論他怎麽抖,聶怫然的手就跟長在他衣服上似的,怎麽抖都抖不下來。
楚鬱一張俊臉沉冷了不少,有種想把她的手砍掉的暴躁感!
“……”翟司默見狀,本想樂來著,但眼角不經意瞄到了聶臣燚,登時忍住了。
人家姐姐剛經曆了那種事,又流了產,他現在當著人的麵兒笑,實在太缺德了!
聶臣燚也看到了楚鬱的動作,抿了抿薄唇,淡聲道,“楚先生如果不介意,可以將外套脫下。”
楚鬱:(⊙﹏⊙
他怎麽就沒想到呢!
楚鬱吸氣,二話不說,直接脫了外套,然後勾過翟司默的脖子,果斷離開了病房,像是生怕被什麽纏住似的。
……
楚鬱和翟司默離開病房後,也沒心情繼續喝酒找樂子,直接開車去了清水灣別墅。
原本以為這個點,戰廷深等人都已經睡下了。
不料兩人剛走進別墅,別墅客廳的燈,忽地亮了起來。
“哎喲我去……”
翟司默嚇得捂住自己的老心髒,驚悚瞪大眼一下往客廳看去,當看到淩淩站在客廳,冷眼睨著他們的某人時,翟司默隻覺得比見了鬼還滲人,背脊連打了好幾個寒噤。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