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酈大酒店頂樓天台,饒是楚鬱和翟司默已經將兩個小家夥捂得嚴嚴實實,可一上頂樓,直升機周邊呼嘯而來的勁風愣是將兩個小家夥給驚醒了。
楚鬱低頭看了眼在他懷裏,睜著一雙烏黑晶亮的眼睛怔傻的盯著他的聶時……聿?
菲薄的嘴勾動了下,抓起毯子和頭蒙住小家夥,大步朝直升機的方向走。
徐長洋弓著身就站在登機口,看到楚鬱和翟司默邁了進來,便眯起眼睛去看剛走進天台的戰廷深。
戰廷深步伐疾健往這邊走。
從徐長洋這邊看過去,隻以為戰廷深抱了一床厚厚的棉被。
戰廷深跨上登機口,從徐長洋身邊擦過時。
徐長洋才聽到從被子底下發出的唔唔聲。
徐長洋好笑,關上機艙門,直接吩咐飛行員起航。
實則是。
在走到天台時,聶相思也被那一陣風也驚醒了,戰廷深許是臨門一腳出岔子,沒等聶相思睜開眼睛,直接拿被子抱她給裹住了。
……
直升機從榕城已經起飛快半小時。
直升機內有內外艙。
徐長洋等人坐在外艙,聶時聿和聶時勤裹著被子怔怔的坐在小床上,瞪著一雙眼盯著與他們隔著一道艙門的內機艙。
“戰廷深,你太霸道了!”
聶相思氣得快哭的聲音隔著門傳出。
徐長洋挑起眉,看時勤和時聿。
好吧。
兩個小家夥豎著耳朵,聽得津津有味。
內機艙。
聶相思被戰廷深夾著雙腿坐在他對麵,兩隻手也被他摁著。
這樣,聶相思無論怎麽擺騰都逃不開。
“你怎麽能不聲不響的帶我離開?事先連商量都沒有!你太不尊重人了!”
聶相思渾身都在發抖,純碎氣的!
她是覺得今晚容甄嬿和聶臣燚都有點詭異。
可她千想萬想,就是沒想到某人竟然霸道到這個程度,說都不說一聲就帶她走!
戰廷深看著聶相思怒紅的小臉,淡淡說,“如果我提前跟你商量,你會答應跟我走?”
“這是兩碼事!”
聶相思呲著尖利的貓牙,“就算我現在不會走,難道你就能自作主張,不顧我的意願強行帶我走麽?”
戰廷深輕皺眉,“你哥和你奶奶都同意我帶你走!”
“他們同意帶我走,是因為怕我受到傷害……”
“原來你知道。”
“……”聶相思雙眼紅得厲害,受傷的看著戰廷深,“是,我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我才不能走。如今在榕城飽受折磨欺侮的是我的親奶奶和哥哥,我扔下他們走了,我算什麽?我是人麽!”
“那你留在榕城又能做什麽?”戰廷深說話總是這麽直接,戳心!
聶相思心口縮緊,傷心的盯著戰廷深,輕輕道,“我不能做什麽,可我能一直陪著他們!就算擔驚受怕我也願意。”
“時勤和時聿呢?你也要讓他們跟著你擔驚受怕,他們才多大!”戰廷深語氣嚴厲。
“你可以帶時聿時勤先回去,我留下來不行麽?”
聶相思被他逼得低吼,細細的脖子都紅了,“我討厭你戰廷深!明明就是你不對,你還這麽理直氣壯!”
“你……”
“我不要聽你說話!我現在不想看到你!”聶相思像是被激怒的小獸,盯著戰廷深嘶吼。
戰廷深呼吸沉著,凝著聶相思的黑眸越是陰涼,“我可以先帶時勤時聿回潼市,你放心不下老太太和你堂哥,放不下聶家。可你能放得下我,放得下時聿和時勤!”
“你還在狡辯!”
聶相思心裏難受憋悶得跟堵了一塊大石頭般,偏偏戰廷深字字句句還在那塊大石頭上加石子,刺激她!
她怎麽受得了!?
聶相思難過,傷心,委屈,愧疚,自責。
種種情緒糾纏下,真的讓人很崩潰。
聶相思垂下腦袋,淚珠大滴大滴往下拍,“你明知道你對我意味著什麽,時勤和時聿對我意味著什麽,你還故意這麽說……戰廷深,你仗著年紀比我大,仗著我喜歡你,你就欺負我吧!等有一天,我……“
“有一天你什麽?”
戰廷深臉色鐵青,太陽穴兩邊的青筋突突的往皮膚外彈跳。
聶相思閉上眼,淚珠順著她長長黑黑的睫毛往下掉。
在這一刻,對戰廷深,她是真的有點……失望!
但更多的,是難過!
她知道,現在他們已經在回潼市的飛機上,離榕城越來越遠,他是不可能再送她回去。
聶相思喉嚨忍到發顫,啞聲道,“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聶……”
“算我求你了行麽?”聶相思輕吼完這句,眼淚霎時掉得更快更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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