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許便是隻有身為母親,才能讓一個女人有了這樣的變化和魔力。
常曼雖也溫和的看著夏雲舒和至謙,但眸光卻也分了一部分去看譚婧。
譚婧凝視夏雲舒的眼神,專注震撼且幽長。
這樣的眼神,可不像是在看待一個普通朋友。
常曼想到在她畫展上有關於夏雲舒的那些畫,心下便越來越覺得不好。
這個譚婧該不會是喜歡女人吧?
想到此,常曼臉連續抽動了幾下,即為自己的想法震驚,也為譚婧對夏雲舒的心思警惕。
常曼雙眼快速一轉,索性抬眸看向譚婧。
譚婧眉心輕跳,下一秒從夏雲舒身上移開了目光。
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緩緩握著,吸氣飛快看了看夏雲舒說,“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致歉,在我的畫展上竟然出了這樣的事,險些害了你,害了孩子,以及徐大哥。真的很抱歉。”
“這件事跟你無關。”夏雲舒看譚婧,“趙菡蕾想要對付我,總會找到機會的。不在你的畫展上,也會在其他地方。倒是我很不好意思,破壞了你的畫展,害你的心血白費。”
夏雲舒說的是實話,但也與徐桓恩當初同譚婧說的那番話不謀而合。
譚婧心下堵得厲害,苦笑,“我真沒見過像你這麽傻的人。”
常曼眉毛輕挑。
夏雲舒無所謂的撇嘴,“趙菡蕾既不是你專門請到你畫展對我下殺手的,又非因為你而對我不利,我想怪你也怪不著,我就是太講道理了。要不然我還真怪到你頭上。”
譚婧垂頭,笑容微澀,“我明白了。”
夏雲舒狐疑的看她。
“我明白徐大哥為什麽對你念念不忘,情深不改。因為你善良、磊落、勇敢、大度。因為你,值得!”譚婧說。
“……”除了相思,她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麽誇,聽著怪讓人難為情的。
夏雲舒悻悻的,“雖然我覺得我自己就是個普通人,不過被你誇得這麽與眾不同我還是挺高興的。謝謝啊。“
“你可不普通。”常曼笑道。
夏雲舒對常曼吐吐舌頭。
譚婧看到夏雲舒活潑俏皮的一麵,微微一怔,眼神又直了直。
常曼掃到,抬眉清了清喉嚨說,“譚婧啊,時候不早了,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吧。”
常曼字麵上好似挽留譚婧吃晚飯。
可傳進譚婧耳朵裏,怎麽聽怎麽像: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告辭了吧?!
譚婧看常曼。
常曼笑眯眯的。
見此,譚婧一下想到了徐桓恩那張笑臉,後背登時起了一股涼風,立馬說,“不用了,我晚飯約了朋友在明月閣吃飯,謝謝您的邀請,下次吧。”
“約了朋友啊?那真是不巧。”常曼“遺憾”道。
譚婧抽了抽嘴角。
隨後,譚婧坐了不到五分鍾,便起身告辭。
夏雲舒到底是主人家,起身送一送是基本的人情世故。
當然,常曼也不會心眼小得夏雲舒去送一下就不放心。
於是。
夏雲舒送譚婧出去。
走到台階前,譚婧停下,看著夏雲舒道,“我們還是朋友麽?”
夏雲舒盯著譚婧,眼神幹淨,但同時穿透力十足,笑,“我們做朋友,林霰不會介意麽?”
譚婧臉色微變,雙眼裏下一秒浮上的複雜,讓夏雲舒微挑起眼皮,“譚婧,我有我交朋友的原則。而當我朋友的第一點就是信任。對我的朋友,我必須是信任的。譚婧,我能信任你麽?”
譚婧捏緊雙手,“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嗯。”夏雲舒點頭,眼神兒仍是直直盯著譚婧,“我知道你從來沒有想過傷害我,但這跟我信不信任你關係不大。譚婧,你的性格跟我很像,我想我的有些想法你應該能理解。我們都是,眼睛裏容不得沙子的人!”
譚婧繃緊臉,雙瞳裏充溢著隱忍,“雲舒,你是介意我以前對你的態度麽?”
“當然不是。”夏雲舒笑著搖頭,“我隻是有一個疑問。而這個疑問在我心裏盤旋了很久。我想,你應該能幫我解答。”
“……什麽?”譚婧看著她。
夏雲舒收斂起嘴角的笑,“為什麽突然改變對我的態度?”
譚婧瞳孔微微廓大,盯著夏雲舒。
夏雲舒朝她走了一步,眼神緊鎖著她的,嗓音壓低了幾分,“當年你因為林霰很討厭我,你要為林霰兩肋插刀我是明白的。但我不懂,林霰的孩子因為我而不幸掉了,並且林霰因此終生不孕。”
“在那樣的情況下,你不是應該更恨我,更討厭我才對麽?可是你非但沒有,反而幫我。我奶奶離世那晚,你送我去醫院。我深夜離開潼市,又是你突然出現,送我去機場。而現在,你說要跟我做朋友。譚婧,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譚婧渾身僵硬,她不敢直視夏雲舒的眼睛。
雙手指尖用力往掌心裏掐,譚婧艱難滑動喉嚨,出口的嗓音句句嘶啞,“因為,因為我沒有辦法在那樣的情況下對亟需要幫助的你視而不見。因為我看到你因為親人的離世而悲痛欲絕的樣子,那對我來說,太觸目驚心,震撼心靈,所以,所以我控製不住自己,想,想跟你成為朋友。”
“嗬,原來是這樣啊……”夏雲舒笑起來,笑得一臉天真,“我還以為你是看到林霰和趙菡蕾誣蔑我,是我推了她導致她流產,看到我被冤枉所以於心不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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