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龍吟靈心頭窒痛，雙手緊拽著垂在身體兩側，眸光殷勤而沉痛的看著慕卿窨高大的背影，出口的嗓音低啞戰栗。
慕卿窨不知是聽到了裝作不聞，還是根本沒聽到，步伐不停繼續朝大門口走。
龍吟靈驀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眼角幹紅，盯著慕卿窨的背脊，又悲悲切切的喊了聲，“老大。”
本以為慕卿窨還是會裝作沒聽到，不想龍吟靈這聲一出，慕卿窨往前的步伐突地頓了下來。
龍吟靈怔然，顫抖的雙瞳微微睜大，屏住呼吸，一瞬不瞬的看著慕卿窨。
慕卿窨微偏身，眸光幽長凝向龍吟靈。
猛然間。
龍吟靈聽到自己左心房傳來咚咚的聲響，劇烈而響亮。
“老大。”
龍吟靈幾乎是立刻便奔向了慕卿窨，待靠近慕卿窨時，她整個肩頭都在瑟瑟發抖，盡管她那張臉與楚楚可憐實在不搭邊，但卻盡顯卑微。
慕卿窨眸若深海，幽靜盯著龍吟靈因為激動發紅的眼睛，嗓音清涼無溫，“你已經不是封園的人，這聲老大，以後不要叫了。”
“……”龍吟靈心口狠狠一絞，眼角猛顫，眼眶裏猩熱的液體克製不住的往外溢，“雖然您趕我離開，但我的心始終都在封園。我龍吟靈這輩子，隻認您。”
慕卿窨微頓，道，“回慕宅，可還習慣？”
龍吟靈一震，不敢相信的看著慕卿窨，嘴唇囁縮得厲害，“……老大，您，您是在關心我麽？”
“你我從小一起長大，主仆情誼斷了，但還有朋友之誼。”慕卿窨聲音不輕不重。
朋友？
在他心裏，她還是他的朋友麽？！
龍吟靈欣喜若狂，眼淚簌簌往下掉，臉上的表情因激動而不受控製的扭曲，“我以為，你厭惡我。”
慕卿窨看著龍吟靈，不說話。
龍吟靈閉閉眼，伸手赧顏而狼狽的抹眼上的淚，強擠出笑看著慕卿窨，“老大，這次去德國凶險萬分，不如讓吟靈陪您一起去吧？”
“一起？”慕卿窨眉峰微動。
龍吟靈用力點頭，雙眼滿含期望的盯著慕卿窨，“上一次，就因為我沒有跟您在一起，讓您受了傷。所以這一次，就讓我陪您一起去吧。”
龍吟靈說完這話，慕卿窨眼角餘光便掃到恰好從堂屋邁出的龍威，雙眸裏的波光輕閃，沒說讓龍吟靈跟他一起，也沒說不讓，轉身離開了。
龍吟靈眼睛裏全是歡喜和感激的眼淚，非常自覺地將慕卿窨的反應默認為同意她隨同。
龍威站在台階上，目光略顯陰沉的看著慕卿窨走出大門口，隨即眯眸，邁下台階，走到龍吟靈身邊，眉頭深蹙盯著龍吟靈濕潤的側臉，聲線幽暗，“這麽快就忘了當初是誰狠心捅了你一刀，是誰不顧舊情將你趕出封園？靈靈，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爸，你不會明白我的心情的。”
龍吟靈眼睛裏露出幾絲迷醉和甘願，癡癡的望著慕卿窨離開的方向，“他停下來跟我說話的那一秒，我心裏所有的怨憤和不滿便都化為烏有了。他對我來說，就是這世間最美好的一切的化身。隻要他還願意讓我出現在他麵前，我什麽都不想去計較了。”
龍威臉腮沉沉繃著，眸光勢狠，“即使你將自己放低到塵埃，他也不會高看你一眼。靈靈，你不明白麽？別傻了！”
龍吟靈就笑，紅著眼睛看了眼龍威“恨鐵不成鋼”的臉，“爸，我願意！”
龍威，“……”
龍威一張臉緊繃得仿佛要龜裂出絲絲血痕了，“靈靈，你知不知道……”
龍吟靈看著龍威，直覺龍威的情緒有些不對，而他話說到一半，便猛地收住了，她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龍威再開口，不禁問道，“爸，我知不知道什麽？”
龍威微微呲牙，“總有一天，他會付出代價！”
他？
誰？
龍吟靈抿唇，去看龍威。
當看到龍威眼底隱忍不住升騰而起的濃鬱仇恨時，龍吟靈呼吸凝滯，心尖亦驀地爬過一絲涼。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