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歡覺得她會死在海裡時，手腕突然被抓住，緊接著一股力道把她往上拽，很快浮出水麵。
脫離窒息，秦歡想要大口呼吸，卻被倒灌的空氣嗆得咳嗽不止，連帶著先前囫圇吞下的海水，一並哽在肺管裡，生疼。
後背有手在拍打，力道不輕不重，正好能緩解她的不適，咳嗽漸停，耳畔落下一道如霜雪清冽的詢問。
“你沒事吧？”
秦歡側頭，對上一雙暗沉深邃的眼。
“你……”
“秦歡！”
她剛開口，一道怒喝從不遠處傳來，秦歡下意識看過去，是程謹言，他摟著秦妍，衝她質問。
“你為什麼要推妍妍下水，你難道不知道她不會遊泳嗎？要不是我正好回來，她出了事你擔得起嗎？”
不分青紅皂白的質問，讓秦歡大腦嗡嗡作響，她覺得很可笑，又很可悲。
他記得秦妍不會遊泳。
卻不記得她也不會，也不記得，她比秦妍更晚的從海裡被救出來，就算有個好歹，那也應該是她才對。
秦歡不想回答，她沉默的站起身，衣服裡的水順著她的動作嘩啦啦的落在地上。
這聲響似乎澆在程謹言的大腦，讓他理智回籠，看著同樣濕透，臉色蒼白的秦歡，心中莫名一慌，“歡歡……”
“咳，咳咳，謹言……”秦妍一臉難受至極的咳起來。
程謹言立馬低頭去看她，“是不是嗆進肺部了？我送你去醫院檢查。”
他說著，打橫抱起秦妍腳步如風的離開。
海風襲來，刺骨的寒意讓秦歡打了個冷顫，她手下意識環上胳膊，下一瞬一件帶著暖意的外套披到肩上。
“你衣服都濕了。”
她這才發現衣服緊緊貼在身上，身材曲線完全暴露出來。
“謝謝，我……”她有些窘迫的裹緊男人的外套，目光劃過這件價值不菲的外套，“我折現給您。”
“不用。”他語調沉了下去，帶著上位者的氣勢，堵住了秦歡剩下的話。
她視線掃過無名指上的鑽戒，抬手摘下來，遞給男人。
“這個給您，當做您救了我的報酬。”
說完，把戒指塞進男人掌心，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披著他的衣服離開。
回到酒店，她已身心俱疲，洗了個澡倒頭就睡。
夢裡零碎的畫麵全是指責，秦父的嫌棄咒罵，秦妍的高傲得逞，上一秒溫柔妥帖的程謹言突然厭惡的叫囂著她有多肮臟……
“秦歡，來跟我賭一場吧！”
下一秒，撲麵而來的窒息感讓秦歡驚醒，睜開眼對上程謹言時，她幾乎是本能的怒吼。
“滾開！”
程謹言沒料到她會突然醒來，他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停下，眉心輕蹙的看著滿眼戒備盯著他的秦歡。
“歡歡，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程謹言輕聲問著，手重新伸過去，想要摸摸她額頭。
秦歡躲開，她此刻清醒過來，知道這不是夢。
“你怎麼在這裡？”她問。
她的躲閃讓程謹言心中不悅，麵上卻是一臉的愧疚和心疼，“歡歡，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你彆生氣了。”他說著，又湊上來想拉秦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