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掌櫃邊回憶,邊緩緩說道,
“那女人如今是何模樣,我並不知曉,我隻記得我初見她時,她已經憔悴不堪,神誌有些不正常,無論見了誰,隻是重複一句話。雖然麵容憔悴,但不難看出曾經亦是一個美人,還有她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作派及氣質,那時我並不懂這些,經過這些年的曆練,我才知曉,這女人的做派氣質並非是小門小戶能培養出來的,她之前絕對是大戶人家的閨閣小姐,且受過極深的閨閣禮儀,否則不會有如此作派,再者,那女人也是倔強的,從不服軟,我那時聽丫鬟們所言,不論她們怎樣羞辱這女人,這女人都不會與她們對罵,隻是冷冷地望丫鬟們一眼而已,之後丫鬟們覺得無趣,也放棄了對女人的羞辱,再後來,我聽聞丫鬟們之所以那般對女人,也是受何管事的指使,這何管事更是聽令與主子。”
慕鳳煙淡淡點頭,章掌櫃此言並未說謊,這女人的身份絕不簡單,至於與他們的主子有何種恩怨,隻能離開後細查,隨後開口詢問道,
“你方才說,她一直重複一句話?”
“對,我初見她時,她一直重複著一句,求求你們還我孩兒,再之後,我就沒有見過她,後來從丫鬟口中得知,那女人已經癡傻,神經呆滯,識人不清。”
慕鳳煙思索片刻,繼續詢問道,
“還有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頭戴帷帽,從最右邊房間出來後離去,那又是何人?”
章掌櫃眼神疑惑,努力思索一番,而後眼神一亮,“你是說吳姑娘?”
慕鳳煙蹙眉道,“吳姑娘?”
“對,她雖然年紀已過三十,但依然未婚配,她與何管事關係甚密,她每次前來均是找何管事商議事情,即便我假扮成何管事,她亦是能一眼發現。”
慕鳳煙雙眼微眯,“你可知她的全名?”
“不知,我隻知道她姓吳,她來了之後也隻是與何管事相談,其餘人均不理會,雖然她每次帶著帷帽,但從她的語氣中不難聽出,她在何管事麵前極為傲慢,但何管事對她的態度卻是恭敬有加。”
還不待慕鳳煙繼續詢問,
慕鳳煙與夜璃玦同時聽到許多腳步聲往這邊而來,
慕鳳煙從袖袋中拿出一粒藥丸,捏開章掌櫃的下巴,迅速放入他的口中,
待章掌櫃反應過來之後,那藥丸早已入口即化,即便章掌櫃往外吐了幾口,並未吐出何物,
章掌櫃神色緊張,
“你方才為我服下的是什麽?”
慕鳳煙一邊解答,一邊將人皮麵具重新為章掌櫃戴好,語氣隨意,
“自然是毒藥,隻要你不出賣我們,依照我們的吩咐行事,每月給你一次解藥,否則你將會毒發身亡,七竅流血而死,還有,多加留意何管事的動作,他與何人秘密聯絡,你最好探查清楚,最後詢問你一事,何管事腰帶上佩戴的是何配飾?何種顏色?”
章掌櫃不假思索道,“他喜歡佩戴白色玉佩,從未更改過,他的玉佩是主子贈送,且玉佩質地上乘......”
慕鳳煙打斷道,“今後,你假扮何管事時,要麽腰間不要佩戴玉佩,要麽佩戴其他色澤的玉佩,萬不可再佩戴白色。”
章掌櫃疑惑道,“為何?”
慕鳳煙此時已經為章掌櫃恢複成何管事的樣子,定定地望著章掌櫃清冷出聲,
“因為我的人能隨時認出你來,記住,每日午時前後前往茶館內查看一番,若有重要消息,將消息寫在紙條紙上,我的人會隨時聯係你。”
章掌櫃震驚地望著慕鳳煙,難道這小姑娘想讓他做個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