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孩子,好歹還有父母在旁。可小苗,此刻已和自己一樣,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稚子何辜啊,大人們犯下的錯,為何讓這些無辜的孩子來承受。
南淮瑾心中一陣揪痛,腦海中又浮現出母皇常說的“以仁治天下”
可如今,母皇已故,南漓也已不在這天下。
“稚子無辜,小苗已是南漓遺孤了,我想收養她…可以嗎?”
南淮瑾望向百裡落鬱,眼裡淚花一閃而過,語氣裡藏著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乞求。
百裡落鬱還是第一次看到南淮瑾這般模樣,明明自身都難保,卻還心懷善意。
哎,他現在隻是個剛黑化的小可憐罷了,還沒變成後期瘋批黑蓮花。
瞧著南淮瑾這可憐巴巴的樣子,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隻能無奈點頭,“可以,但是你可不許和她一樣哭鼻子。”
南淮瑾一聽,眼中的淚水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冷哼一聲,“我沒有哭。”
就知道這個女人沒安好心,這都想戲弄他。
這時,藥童已經將地上抽泣的小苗抱起放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拆開紗布,準備重新上藥。
百裡落鬱摩挲著下巴,陷入沉思。
原書中沒有提到過有小孩這回事,甚至連小苗這個名字都未曾出現。
她瞥向床榻,目光掃過小苗頸間那根褪色的紅繩,上麵還掛著半枚銅板,像個四處流浪的小乞兒。
“好好好,你沒哭我也答應,小苗受傷了讓她休息吧,畢竟她才七八歲,我有事處理就走了。”
百裡落鬱推門而出時,南淮瑾才注意到,她的左肩洇出了一片的血跡。
那是他先前故意擠壓傷口留下的傑作。
一瞬間,他的內心深處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
有什麼好愧疚的,那個惡毒的女人罪有應得!
南淮瑾臨走前反複囑咐藥童,好好照看小苗,有任何事,都可以來找他……
當門軸轉動的吱呀聲徹底消散,房間內隻剩小女孩一人背對門躺在床上。
小苗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她翻身時棉被滑落,月光恰好漫過窗邊銅盆,是藥童重新搬進來的。
水麵映出個扭曲的笑靨——與三日前在護城河倒影中練習過千百遍的表情分毫不差。
總算不白費力氣。
小苗指尖撫過頸間銅板上經年累月的劃痕,唇角勾起一絲冷笑的弧度……
——
更深露重,百裡二跪在房間陰影裡:“將軍,那女童應該不簡單...你不要被騙了。”
“無妨,她若是來做內奸,那放在明處總好過放在暗處。”
百裡落鬱斜斜睨了她一眼,“再者,我看起來很好好騙嗎?傳信給西都暗樁。”將染血的帕子投入火盆。
“派人查那個老翁和小苗。”火焰吞沒絲絹上並蒂蓮紋的瞬間,她望向前方的眼神晦暗不明。
百裡落鬱可不覺得亡國加孤兒,還出現在她這個惡毒女配身邊的孩子,會是什麼路人甲。
既然穿書了就要萬事小心,想改寫南淮瑾的悲慘命運肯定會帶起一係列蝴蝶效應。
誰知道會不會原文裡本沒有,因她穿書而冒出一個不知名身份的小女孩呢。
隱隱嗅到了有陰謀在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