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疏雨抱著一方狐裘毯子進屋,眼睛笑彎成月牙。
“姑娘,管家新送來的狐裘毯子,姑娘瞧著可喜歡?”
季清弦唇角微弧,“自然是喜歡的。”
蕭無塵昨夜又來了?可是看到了她抱著他的狐裘了?
外間的雪又下了起來,太後賜懿旨一事在京中的熱度卻絲毫不減,不知何時一抹新的流言悄然鑽了進來,不過半日就越傳越烈。
尚書府老夫人病重,早間請了太醫入府,連尚書大人都沒有去上朝。
季清弦擰眉,汙她清譽不成,這是尚書府又想到的新方法逼她回去?
“走!我們去藥房!”
肅王府是有專門的藥房的,因著蕭無塵中毒,藥房的藥材格外的齊全,這就給了季清弦發揮的餘地。
就他尚書府會病嗎?自己就不會?
前世的最後五年,為了給蕭無塵解毒,她日夜鑽研醫術,如今倒是派上用場了。
剛過了午間,小廝打著傘來稟,“季姑娘,尚書府來人接您了,說是老夫人病重,想見您一麵。”
來人是季淮川,在聽到這個名字之時,她本能的瑟縮了一下,轉身進屋拿了備好的藥吞了下去。
那是毒藥,吞下半個時辰便會吐血,但於身子無礙。
季淮川在門外等了良久,季清弦才掐著點兒現身。
此時,王府外已經聚集了不少瞧熱鬨之人。
他不悅的瞥了季清弦一眼,發號施令道,“祖母病了,一直惦念著你,你隨我回府。”
季清弦瞥了一眼他的身後,難得還給她備了馬車。
“不了,我的傷未愈,如今也隻是勉強動彈,若是出現在老夫人麵前,沒得愈加惹她惦念了。”
季淮川眉峰攏緊,帶著威嚴被挑釁的不悅道,“你那點兒傷能有什麼事?”
她那點兒傷?
確實,前世被他打斷了一條腿,他也隻輕飄飄的一句,“不過斷了條腿,值得你拿此作筏子,惹太子的眷顧?”
那不知這條腿,若是斷在他身上,他可還會如此輕描淡寫啊?
“季清弦!你用那種眼神看我做甚?還不上車?”
季淮川聲音中帶著不耐煩,他說的話,季清弦隻能服從,從來沒有她反抗的餘地!
“不去!”
季清弦斷然拒絕,轉身就要進府,卻被季淮川鉗住了手腕,扯得一個踉蹌。
“上車!”他的麵色陰沉,語氣不容拒絕。
季清弦手腕被他鉗製著,疼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這是要強行帶她走了?
怎麼還沒毒發?好想噴他一臉血,坐實他恃強淩弱之名。
恰在此時,凜冽的殺伐之氣襲來,閃著寒芒的長劍破空,直直逼向季淮川,她還未看清發生了什麼,季淮川已然眼疾手快的鬆開了她。
但終究還是遲了一步,來人長劍剛一劈空,腳上的勁風卷著殘雪就直直的踹在季淮川的胸膛上。
季淮川後退幾步,哇的一口鮮血噴出,“咚”的一聲單膝磕在地上。
“誰準你在本王府前撒野的?”
話音落,蕭無塵身著銀甲,已然擋在季清弦麵前。
蕭無塵?
季清弦睜大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側前方高大的身影,他的銀甲未退,像是急匆匆趕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