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蕭無塵挑眉,“被人所害?尚書大人口口聲聲喊冤,若真冤枉,貴府夫人為何親自去靜慈庵殺人滅口?可是要保護什麼重要之人?”
他不會讓季城隨便推一個人出來頂罪,值得尚書夫人親自動手的,必定不是尚書府隨隨便便一個奴仆!
在這件事上,尚書府像是四麵漏風的茅屋,可攻擊之處太多了!
季城敢肯定,若是他再分辨,蕭無塵有一百個罪名等著他,直至將整個尚書府全部拉下水。
季城似是一隻被逼入絕境的壁虎,到了他不得不斷尾求生的時候了,“先前臣妻承諾過肅王殿下,三日內查出罪魁禍首,還有一日,臣定給陛下和殿下一個交代!”
他的二兒子也保不住了!
他閉了閉眼一頭重重的磕下,額上的血混著淚流下,他的兒子啊,他辛苦培養二十年的兩個兒子啊,就這麼折進去了。
宮內的消息,季清弦是最先得到的。
她若有所思的道,“這時候尚書夫人還在城門口施粥吧?”
她有四個兒女,總要有舍棄的,護得住季星瑤的名聲,那就要舍棄她的兒子。
“走吧!我們去西司衙門。”
消息傳到城門口,範氏哪裡還能有心思施粥,必定第一時間趕到衙門口。
五城兵馬司隸屬於督察院,分五個衙門,韓斯越掌管的是西司,季淮川掌管北司,說到底他們是平級。
季清弦趕到之時,陛下口諭已然宣完了,韓斯越口中叼著一根枯黃的狗尾巴草,客套一句,“季大人得罪了!”而後就開打。
這打的是一點兒不留情,幾杖下去,季淮川就皮開肉綻。
範氏衝進來之時已然血肉飛濺,她不顧一切的飛撲過去,護在季淮川身上,“川兒!我的川兒啊!”
“彆打了,彆打了!”
韓斯越丟了口中的狗尾巴草,站起身來,“還愣著乾什麼?快將尚書夫人拉開!”
範氏哪裡肯,“你們誰敢動我,我是陛下親封的一品誥命!”
威脅完差役,她又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求情,“韓大人!你放了我兒吧!這麼打下去我兒會死的啊!”
韓斯越攏眉背過身去,“夫人海涵,實屬皇命難違!”
“要打你就打我!不能再打我兒子了!”
範氏崩潰大哭,總歸韓斯越是不敢真打她,無論如何她也要為兒子擋下剩餘的幾杖!
傳口諭的小太監站在一旁,提醒道,“夫人,陛下還等著奴才回去複命呢!”
範氏雙目赤紅,淚流了滿臉,“總歸是三十杖,你們打便是了!”
說著她又往季淮川身上趴了趴,篤定沒人敢打她。
“哎!”
小太監無奈的歎了口氣,獨有的尖細的嗓音如地獄爬起的惡鬼。
“皇命難違啊,韓大人動手吧~~”
韓斯越抬手,緩聲道,“季夫人,下官得罪了!”
隨著他的手勢,差役手中的廷杖跟著落下。
季星瑤見形勢不對,忙上前拉扯,“娘!快躲開!”
範氏一把將她推開,雙眸之中滿是怨懟,“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