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到樓下,方梅梅又追了過來,“小染,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溫小染給了她一記鼓勵的眼神。她這才遲疑著道:“那天大家都去準備食物,你還記得我回頭去車子上找過東西嗎?當時我看到溫小慧就站在後備箱那裏,手裏握著你的杯子。看到我走過去,她急急忙忙地將你的杯子扭好放在了小桌子上,地上還有一個小紙包。我當時沒有細想,還以為那個杯子是她的,所以在她說要喝水的時候理所當然把那個杯子給了她……”
溫小染一時睜大了眼,看著方梅梅有些呆,“你是說……她動過我的杯子。”
方梅梅艱難地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我會不會受到影響?終究,水是我遞給她的啊。”
溫小染勉強收住情緒去拍她的肩膀,“放心吧,你並不知道杯子裏的水有問題,跟你沒有關係。”
送走了方梅梅,溫小染一個人沿著小路走著,怕冷似地抱緊了自己。溫小慧,為什麽要弄啞她的嗓子?她想做什麽?
天大黑,她方才回到出租屋外。大門口,停了一輛明顯不屬於這個地方的小車,熟悉的車牌號。
溫小染停步,看到了靠在車邊的歐陽逸。他的腳邊撒了好多個煙頭。
幹淨的歐陽逸是從來不抽煙的。
看到她,歐陽逸走了過來,“小染,我們可以談談嗎?”
兩人,來到了安靜的沿河小道。他停下,在暗光中折射著淡淡的光輝,一如既往地幹淨優雅。
“可以放過小慧嗎?”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一開口卻是為了溫小慧。
溫小染苦苦地笑了起來,“歐陽逸,溫小慧對你來說就真的那麽重要嗎?重要到連討厭的人都要來求情了?”她的話裏不無諷刺。
歐陽逸的臉龐狠狠扭了一下,“不管怎麽說,我選擇了她,就必須對她負責。”他這是在明確地向她表明立場,哪怕發現溫小慧是個十足的偽君子真小人,都要偏向她。
這樣的歐陽逸讓她陌生,又無比諷刺。
“這種話,你該去跟法官說。”她邁步就走,不想多停留一步。溫小慧做過的壞事在她頭腦裏亂振著,她沒辦法再看到任何人袒護她!
“小染!”歐陽逸握上了她的臂,阻止她的步伐,“小慧的確做錯了,我向你道歉,我已經把自己的工作室給賣了出去,盡一切努力賠償公司的損失。但請你能替她說句好話,證明她是無心之過,這樣,她才不會麵臨牢獄之災。她的嗓子已經毀了,如果還要去坐牢,對她來說太殘忍了。”
“這是她該得的,你不知道嗎?”溫小染怒了起來,對著歐陽逸大吼,眼睛都泛起了紅,“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以她的作為,就算拉去槍斃,也不為過!”
歐陽逸以陌生的目光看著她,臉上全是失望過後的沉痛,“小染,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她之所以會做那樣的事情你不知道嗎?你毀了她卻在她麵前優秀著,受著眾人的喜歡的欣賞,再正常的人都會被逼瘋的,你知不知道!
歐陽逸什麽都不知道!偏偏一心相信著溫小慧!
溫小染用力將自己的臂扯出來,根本不怕弄傷自己:“歐陽逸,既然有膽量把工作室賣掉救贖她,為什麽沒有膽量把所有的事情都調查清楚了再說話!
“……”歐陽逸張了張嘴,顯然已經聽出了她話中的不對勁,“解釋清楚,把剛剛的話解釋清楚!”
她不想再解釋了。解釋了那麽多次隻是被所有人當成謊言,她為什麽還要解釋!他伸手過來要再握她的手時,她退了一大步,冷眼製止他走近,“歐陽逸,你以前能無休止地傷害我,隻因為我喜歡你,不過,以後,我不再喜歡你了,所以警告你,對我,放尊重點!”
給完這警告,她扭頭就走,多留一步都不曾。
歐陽逸像一座雕塑般立在原地,在暗光裏越來越灰淡,他表情裏的痛無法掩蓋。她說,不再喜歡他了……
胸口,某種東西攪成一團,比聽到她無情地傷了溫小慧的嗓子還要難受,難受十倍,一百倍!
溫小染發完火,氣咻咻地上了公交車,眼淚卻止不住,嘩嘩地滾了出來。這眼淚,不是因為自己宣布不喜歡歐陽逸而流,是因為溫小慧陷害了她,讓她被所有人拋棄卻沒有一個人出來為她說話而流淚。
尤其父親,竟然可以那麽無情,和她斷絕父女關係!
她沒有回家,去了酒吧。
一杯又一杯的酒液不停地往嘴裏灌,跟喝水似的。這是一副要把自己喝死的架式。
遠處,某個逃離了帝煜追殺的俊美男人看著這一幕,唇上勾起了玩味的笑意。因為上次在溫小染家吃了一頓飯,他遭到了帝煜的追殺,結果連機場都封鎖了。出不了境,他隻能隱姓埋名地在這種小酒吧裏飲酒作樂,等著帝煜氣消,放他一條生路。
不過,此刻,他一點都覺得自己這是命醜了,如果不是淪落到了這種小酒吧,又怎麽能看到這樣的畫麵?他悠然地撥通了帝煜的號碼。
“終於知道自己逃不了了?”那頭,傳來冷哼哼的音。
隻要他一開機,他發明的高端追蹤係統就會起作用,不管在哪個角落,都能在十秒內給揪出來。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
以至於蕭衛揚這些天手機不敢用,酒店不敢住,狼狽到要死。
不過,這會兒,他有恃無恐了。
“有那個時間抓我,還不如抓你的小女人。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嗎?”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