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
不放心的江天心跑出來，看到溫小染跌在欄杆外，嚇得魂飛魄散，忙來拉她。溫小染頭重腳輕地跟著她進了屋，光線一照，臉色慘白如紙。
“小染，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別嚇我啊。”江天心嚇得幾乎哭出聲來。
“沒……事。”好久，她才輕輕搖頭，緩過勁兒來，“隻是……有點累。”
“我們去醫院吧。”她的狀態實在太差，江天心根本不放心。她握握江天心的手，搖頭，“隻是累了，休息一會兒就沒事。”
江天心不敢忤逆她，隻能把她扶上了床。輕手輕腳地擰過毛巾給她擦了擦臉，然後蓋好被子，細心地將燈關掉，隻留下一盞床燈。
溫小染睡得很沉，恍若在夢中，有腳步聲輕輕敲打心田。她輕輕張了張嘴，“帝煜……”
夜，就這樣逝去。新一天到來的時候，溫小染終於醒了過來。雖然全身依然乏力，但經過一晚上的休整，精神狀態明顯好了很多。
“醒了？”江天心端著個盤子進來，小心地打量著她，生怕錯過一絲一毫。
“嗯。”她抓了抓短發，給了江天心一記笑容。這笑容軟軟的，沒有多少精神，但江天心還是把心放了下來。能笑了，就說明問題還沒有那麽嚴重。
其實，溫小染隻是不想把傷痛顯露在江天心麵前，她知道，江天心是真心關心她的。
“昨天，碰到誰了嗎？”
江天心小心翼翼地問。關於帝煜的事，兩人向來少談，怕尷尬。溫小染有片刻的恍神，最後還是搖頭，“沒有，隻是太累了。”
“哦。”江天心應得有些心不在焉，“帝煜……聽說過來了，沒有來找你嗎？”
“……沒。”遲疑了好久，她才搖頭。昨晚的一切像場夢，且當場夢吧，她不想活得太辛苦。
“哦。”這一次，是失望。江天心擔憂地看著她的腹部，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腹部已經微微隆起，過不了多久就會顯懷，到時……
她不知道怎麽辦。
帝煜的那條新聞她是看到了的，也清楚他有一個準備結婚的對象。事情到了這一步，她能說什麽。
“小染，真的對不起。”她突然哭起來，眼淚直流，抱緊了溫小染。溫小染嚇了一跳，白著臉來推她，“姐，你到底怎麽了？怎麽突然又說這個話了。”
“如果沒有我，你們……”她依然把過錯攬在自己身上。
溫小染輕輕搖頭，“姐，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起撫養這個孩子嗎？以後，我們就是他唯一的親人，再沒有旁的人。”
“嗯。”江天心流著眼淚點頭，“我一定會對他好的，把所有的好都給他。”雖然這樣依然無法挽回溫小染和帝煜的感情，但至少能讓她的自責內疚減損一些。
溫小染和江天心吃過早餐才看到商勝男白著臉從外麵進來，狀態很不好。
“勝男，怎麽才回來？”昨晚自己成了那個樣子，哪裏會顧及商勝男是否回家？商勝男吃力地扯了扯唇角，“沒什麽事，隻是一個人在他鄉異國的不敢亂走，就近找了個酒店休息了。我去衝個涼。”她急急地往樓上走，不想讓溫小染看到更多。
進屋，關門，奔進洗手間裏，把水開到最大，她這才放鬆了自己，無力地滑了下去。昨晚上碰到了蕭飛揚。
她本來打算把這個男人忘掉的，可他就像影子一樣跟著她不放。但是，如果不是他……昨晚的她就麻煩了。她沒想到會碰到混混，那些人要對她動手。是他出來，將她帶走。
在他的客房裏，兩人對坐著，就這樣坐了一個晚上。
衝完涼，商勝男一身休整，臉上的疲憊消失，又恢複了那個幹練細致的形象。江天心迎著她走了過來，拍拍她的肩，“小染的狀態不是很好，你要多關照著她點，千萬不要離開她身邊半步。”
“好。”商勝男此時才看到溫小染浮腫的雙眼和眼裏的紅。蕭衛揚說帝煜也過來了，怕是兩人相見了吧。她快步走過去，扶了把溫小染，“小溫總，走吧。”
“嗯。”溫小染笑笑，跟著她走出去。
“勝男，昨晚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她徹夜未歸，自己難免擔心。商勝男的臉僵了一下，沒有表現太多，“沒什麽大事，碰到了一群混混，好在有人來幫忙，怕混混糾纏不清，在那人家房裏等到天亮才出來。”
“是誰幫的你，男的女的？沒有對你怎麽樣嗎？”同在外鄉，自然對她的事格外關心。商勝男勉強拉著笑，“女的，人很好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聽她這麽說，溫小染才放了心。“以後晚上，不論什麽事，都不能一個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