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勝男冷了臉，本想繞開，但他擋的位置太顯眼，自己繞開反而刻意。現在公司跟蕭氏有合作，還是不要鬧得太僵的好。她隻能硬著頭皮走過去，“蕭總好，怎麽過來了？難道是項目出了問題嗎？”
蕭衛揚的心情似乎不錯，看到她桃花眼閃了閃，打了個響指，“當然不是，上車吧。”
“上車幹什麽？”他這莫名其妙的邀請讓商勝男升起了警覺。
“送你回家。”蕭衛揚說得理所當然。
商勝男站在那裏沒動，“如果蕭總不是為了公事來的，那麽我先走了。”
“我說送你回家！”蕭衛揚不痛快了，加重語氣。
“不用，我有車。”
對方半點不給他麵子。
蕭衛揚吃了癟，心情立時又差了起來，“我說商勝男，有你這麽對待我的嗎？我好歹給你還了錢，不該說聲謝謝嗎？”
“還錢？”商勝男愣住，馬上，想到了溫小染提的那三十七萬，接著想到蕭衛揚昨晚離開時說的要她對他“刮目相看”的話。
“小溫總的錢是你還的？”
“是啊。”蕭衛揚高高揚起了頭，等待著商勝男的感動加傾慕。商勝男卻狠狠擰起了指甲，臉都憋紅了，“你是誰？憑什麽給我還賬！”
“商勝男……”
“馬上把你的錢收走，我不需要！”
這次，蕭衛揚給愣住了。他好心幫了她這麽大的忙，她竟然說不要？火氣，噌一下子就起來了，“收走做什麽？這錢就當我睡了你一晚上的酬勞得了。你那是不哭著喊著讓我至少給你四十萬嗎？你這身板，那技術雖然說不值四十萬，本少爺仁慈，願意吃這個虧。”
“誰要你吃虧！”商勝男的身子抖了起來，這對於她來說，是極致的汙辱。她本是個隨和的人，此時還是給激得失去了理智，唇都要咬破了。
蕭衛揚說完這話就後悔了，但看商勝男一副對他像對敵人的樣子，就是爽不起來，道歉的話一個字說不出口。商勝男用力吸了幾口氣，這才緩緩將怒氣逼回去。這樣的人，生氣有什麽用，隻會讓他越發看扁。
她挺直了身子，”蕭先生，您忘了嗎？上次您幫過我忙，我沒有給你酬勞，不過也說了，就拿我那次的賣身去抵。我們已經兩不相欠了，那筆錢，我會拿回來還給你的。”
說完，也不等蕭衛揚再有什麽反應，直接越過他，離去。
車子啟動，剛剛憋著的眼淚卻止不住滾了下來。先前在蕭衛揚麵前偽裝的堅強和百毒不侵傾刻間瓦解。她自己也理不透，明明早就知道蕭衛揚不是個好人，為什麽還要這麽在意。
蕭衛揚的話像刀似地割著她，難受極了。如果可以選擇，誰會屈辱地去出賣自己？他一次次地傷害著她，憑什麽？
回到家，她的眼淚雖然幹了，眼睛卻紅腫著。
溫小染在樓下，專為等她。
“小溫總。”商勝男輕輕出聲，沒看看她，怕她看出來。
“回來了。”溫小染早就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卻也沒有點破。商勝男輕輕點頭，站在她麵前，卻怎麽都開不了口。但，錢是一定要還給蕭衛揚的。
溫小染率先遞出一張卡來，“今天蕭衛揚莫名其妙地打電話過來，說是替你還了欠我的三十七萬。我想來想去，這錢還是由你自己處理為好。”
“小溫總……”商勝男的眼睛再次脹紅，感激的話語說不出口但已全部展露在眼中。溫小染理解地拍拍她的肩，“你執意還我的錢，我沒有意見，但不想你難堪。”
她沒有問商勝男和蕭衛揚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份豁達和體貼讓商勝男感激不已。輕輕點頭，指捏著那張卡，不知道怎樣才能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情。她想還溫小染的錢，但並不是靠著蕭衛揚給錢。
“小溫總，謝謝你。”
“我們兩個，談什麽謝。”溫小染捧著肚子上了樓。耽擱這麽久，樓上的那位不知道又要怎麽叨叨她。她發現最近的帝煜跟個老婆婆似的，格外喜歡嘮叨，這不許那不行的，她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