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勝男掐上了指頭,唇瓣無力地咬著,露出一片極致的蒼白,“可是,貝菲兒真的……很好也很可憐。”
“閉嘴!”他吼著,眼裏流露出來的是愈深的絕望。她能這麽冷靜地因為貝菲兒找他,隻能愈發清楚地說明,她對他,丁點兒感情都沒有!
掌,狠狠地抓起了她的臂,幾乎將她提了起來,“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隻能算是給我暖床的臨時工,該做的是本本分分地呆在這屋子裏,等到哪天我心情好了上了你,然後滾蛋!”
他的話語無情至極!
她的臉,蒼白成了紙片。
“對不起。”好久之後,她輕輕地吐出三個字來,閉上了眼睛。她的確沒有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才會鬧出這樣的事來。
蕭衛揚將她一把推開,轉頭,再次離開。
門,開啟。
貝菲兒走了出來。
商勝男張著嘴,看著她蒼白著的臉色,不知道如何是好。難堪,立時湧入,她麵紅耳赤,“你……”聽到了多少?
後頭的話,她不敢問出來。如果貝菲兒知道她和蕭衛揚見不得光的關係,會不會更加傷心?
“勝男,你怎麽了?樣子這麽怪。”貝菲兒的聲音輕快,再也看不到先前的灰霾。商勝男揉了揉眼睛,直到確定貝菲兒恢複了,才緩緩鬆一口氣。
“剛剛衛揚回來了嗎?你們是不是吵架了,我聽到好吵的聲音。”
商勝男點了點頭,看她這樣,大概沒有聽清楚他們的談話內容。“對不起,我沒能……”
“唉呀,他這個人,就愛耍點小孩子脾氣,不要跟他計較了。”貝菲兒反過來安慰她。這讓她更加坐立不安,仿佛自己背叛了她。
“睡了一會兒,精神好多了,我們去唱歌吧。”貝菲兒拉著她,走進了酒店樓下的包間。她點了一堆歌,然後鬼哭狼嚎地唱了起來,臉上全是歡愉,再也看不到悲傷。麵對她的超強自愈能力,商勝男隻有感歎的份。隻是,跟蕭衛揚這樣的男人,沒有強自愈能力怎麽過得下去?
“來喝酒!”貝菲兒動作極快地把侍者送上來的酒都打開,遞給了她。商勝男為難地搖搖頭,“我……不會喝。”
“切!不會喝酒還是女人嘛,來,幹!”貝菲兒豪爽地幹掉一杯。商勝男舉著杯子,放不得,咽不得。
“是姐們兒的就給我幹!”貝菲兒下了狠招。商勝男隻能小心地抿一口。苦澀的酒液從喉頭滑過,她差點沒有吐出來。貝菲兒沒辦法,隻能給她點了果酒。兩人邊唱邊喝,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覺間便喝下了好多瓶。
果酒雖然酒精濃度不高,但商勝男根本不善飲酒,幾瓶下肚,臉蛋紅撲撲的,整個人都興奮起來。兩人一直唱到深夜,才相扶著跌跌撞撞回到客房。
貝菲兒興致依然很高,手舞足蹈,鬼哭狼叫,商勝男則安靜地搖回了自己的房間。管家看著二人,頭痛起來。蕭先生吩咐過,要好好照看兩人,有什麽事一定第一時間報告的。如今醉成這樣,他哪裏敢耽誤,忙給蕭衛揚打了電話。
蕭衛揚回到屋裏,隻看到貝菲兒還在東倒西歪地瘋,他本能地尋找著那道影子,“商勝男呢?”
“商小姐已經休息了?”
“有沒有人照看她?”她極少喝酒,他怕她吐了把自己給搞窒息。
“放心吧,有傭人照看。”
聽到管家這麽說他方才安心一些,快步去扶貝菲兒。將她扶回床躺好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他的背上沁出一層薄汗。何風宣布戀情的事他是知道的,貝菲兒喜歡他喜歡了很多年,甚至心甘情願地為他懷孩子。而他,卻拿著自己的前程逼貝菲兒把孩子流掉。即使如此,貝菲兒都沒有放棄他。
指頭,掐了幾掐,看著貝菲兒為了何風把自己弄成這樣,他憤怒不已。如果不是貝菲兒極力維護,以他的性子,這個世界上怕早就沒有何風了。
該死的何風。
他沒有停留太久,走了出去。身上粘粘的,他需要清洗,卻一轉身進了商勝男的房間。她安靜地躺著,瑩白的小臉,精致的五官,此時正閉著眼,唇角還微微挑起,露出一抹笑來。
這笑,直浸入他的心底,將他融化。跟他相處這麽久,她還沒有這麽對他笑過。此時,她的夢裏見到的是誰?她又是為誰而笑?
他不願意再想下去,低身為她扯上被子,在手要撤去的時候,一隻軟軟的手握住了他。
“不要走。”
同樣軟軟的聲音,充滿了祈求。他的心也跟著軟得一溻糊塗,再也邁不動一步。而後,他傾首,在她的唇上碰了一下。她不習慣地躲避著,唇上的微笑始終沒有散去。他迷醉在了她的笑容裏,傾身將她抱在了懷裏。
宿醉,讓她覺得頭痛得很。商勝男伸了伸懶腰,卻發現自己被桎梏著,根本無法施展。她睜眼,意外地看到了一張沉睡的臉。
蕭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