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到商勝男後,蕭衛揚微微挑了挑眉,雖然動作不明顯,但還是無法掩蓋那份驚訝。在他的印象裏,商勝男是從來不屑於主動找他的。
他隨即意識到了落在麵前的是一條婚紗,用指頭拎了起來,“什麽意思?”
“還給你!”對麵的商勝男此時一臉的怒氣,狠狠地瞪著蕭衛揚,心中的憤怒和恨意寫在臉上。蕭衛揚的臉開始在變,因為他已經認清楚這條婚紗的來曆。
“送我一條婚紗,你想幹什麽!”商勝男低問,指頭壓在身側擰得死緊,“讓勒天齊看著我穿著別人送的婚紗而難受嗎?你已經把他逼到了絕境,還不夠嗎?”
她聲聲質問著,甚至想把他的心髒挖出來看看到底是紅還是黑。
蕭衛揚的臉徹底冰下,“你來就是為了質問我這些?”她的話裏表明了對勒天齊的關心,他不舒服,不舒服到了極點。
“如果你的到來是為了這條婚紗的,那可以走了。”他下了逐客令,第一次趕她。商勝男卻沒肯動,“我不僅僅為了這條婚紗,還為了勒天齊,他已經被你逼得無路可走了,放了他!”
蕭衛揚突兀地冷笑了起來,嘩一下子站起來,幾步走到了她麵前。下一刻,她的下巴落到了他的指中,逼著她抬高了下巴,“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這麽輕易地就能倒下,商勝男,你的眼光,未免太差!”
商勝男倔強地掙開,“那是我的事,跟你無關!”
他冷冷地哼,“既然跟我無關,又來找我做什麽?像勒天齊那種沒用的男人,不被我打倒也會被別人打倒,他倒下是遲早的事。”
“閉嘴!”她不許人這麽說勒天齊!她吼了起來,兩隻眼裏噴出了火,“他再不濟也比你強,至少他是靠著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爬上來的!他不像那些蛀蟲,人間敗類,隻會心安理得地花著家裏的錢,拿他人的前途生命當兒戲!”
這後頭的話,可不是在影射他?
蕭衛揚的唇角勾成了極致雅的弧度,已經看不出喜樂,“是嗎?”他的身上無端湧起一股清涼,慢慢凝成冰,“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地守著他,好好地陪著他爬吧。”
話到此,似乎已經進行不下去。商勝男甚至想不清楚,自己來找蕭衛揚到底為了什麽。轉身,她大步朝門口走。
“不過,他隻可能向下爬了。”背後,傳來冷不丁的補充。商勝男邁開的步子猛然刹住,整個人像突然被點穴,再也無法動彈。
好久,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咬牙低問,“你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
他沒有回答,是要一直把勒天齊害死為止嗎?
商勝男無力地閉了眼,“還是那句話,如果勒天齊出了什麽事,我……不會獨活。”
蕭衛揚突然笑了起來,這笑冷極,冰極,而且雜夾著再明顯不過的諷刺,“商勝男,你算什麽?從你的心偏向勒天齊的那一刻起在我心裏再也算不得什麽,你是死是活,幹我什麽事?”
心髒,狠狠一撞,緊接而來的是尷尬。商勝男已經意會到他在說自己自做多情。
她咬了咬牙,“既然如此,你和勒天齊之間就沒有什麽仇怨了,若是再纏著他不放,可就要丟你蕭少的麵子了。”
說完,再不停留。
背後,蕭衛揚慢慢握緊了拳頭。
從蕭衛揚家裏出來,商勝男獨自在長長的別墅公路上走著,先前的尷尬慢慢飄散,而後迎來的是莫名的輕鬆。蕭衛揚已經不屑於她,這不是意味著,他再也不會找勒天齊麻煩了嗎?
撥雲見日出,陰霾多日的情終於亮堂起來,她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之後幾天,勒天主沒有聯係她,這倒讓她清靜不少,也讓她意識到,自己再這麽呆下去於事無補。生活,總要繼續。
小溫總有提議過讓她再回去幫忙,眼下,這算是一條出路。這一次離開了,她便不想回來了,終究,這是一座傷心城。她打算把父母也帶過去。
她把這個意思說給了父母聽,商父商母在遲疑了好久之後還是點了點頭。他們終究不忍她帶著一份作痛獨自在國外拚搏。
很快,決定做好。
溫小染聽說她願意回去幫江天心的幫,很是開心,甚至為他們訂好了機票。直到離開的那一天,商勝男都沒有打電話給勒天齊,更不曾表達自己要離開的意思。那個女人懷了勒天齊的孩子,他理應對她負責,自己打電話過去隻會增加他的負擔。
三天後,一家人踏上了出國的旅程。
到達機場,商勝男正忙活著準備登機時,還是給勒天齊發了條信息,告知了去向。片刻,手機響起來。
她沒接,連看都不敢看。電話,一定是勒天齊打來的,她害怕他的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