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程雄看著那些資料，麵色愈發不好，板得緊緊的。蕭夫人滿意於他的表現，合上了文件，“我對商勝男的偏見並非空穴來風，這樣的女人，這樣的家庭，跟我們家聯姻隻會讓我們家蒙羞。而且據我所知，她在和勒天齊一起之前還做過別人的情婦，可謂是醜事一大堆。”
蕭衛揚再也忍不住低吼了起來，“可以閉嘴了嗎？”
他這分明還在偏著商勝男。蕭夫人狠狠地瞪著自己的兒子，“你這是給嚇傻了嗎？能不能清醒一點？”
“這種女人，的確不合適進入我們蕭家，這個意思，我昨晚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蕭程雄推開了麵前的資料，再沒有興趣多看半眼關於這個已經被他清除在媳婦候選人之列的女人的情況。
“還有會要開，你可以回去了。”他的話是說給蕭夫人聽的。
蕭夫人心情大好，收起了那些資料，“衛揚，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你父親的態度。你再說什麽都是沒用的，你應該清楚，這個家裏，沒得到你父親允許的東西永遠都休想進來。”
蕭衛揚的拳頭捏得更緊，“商勝男的確賣過處做過情人，但那個對像是我。從頭到尾，她的男人隻有我一個。是我逼的她，所以，我要對她負責。而他的父親，之所以會貪汙，完全因為她的母親生病了，需要許多錢。他的方式錯了，但對於一個沒有錢又十分想救親人的人來說，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不認為這能和我與商勝男的感情扯上什麽關係。”
“什麽？”此時，就連蕭程雄都停下了腳步，看向自己的兒子。這就是典型的玩出問題來。
“既然一開頭就是玩，就要時時刻刻保持清醒的頭腦，我不需要一個連感情都控製不好的兒子。”
他的意思已經說得夠明白了，如果蕭衛揚不控製自己的情感從商勝男那兒抽身，會很麻煩。
這話，說得理所當然，說完，抬步離開。
蕭夫人攔在了蕭衛揚麵前，“聽清楚了嗎？這就是你父親的決定。不管商勝男在你心裏多麽高貴，多麽珍惜都是沒用的。衛揚，你是我唯一的希望，所以，一定不能被你父親拋棄！聽到了沒有！”
蕭衛揚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媽，您這又是何苦呢？有什麽事為什麽不先跟我說了再來找父親。”
“如果跟你說得通，我又何必走這一步？我不是傻瓜，怎麽可能不知道你的事情鬧得越難看，對你我越不利？”蕭夫人一臉的無奈與委屈。
蕭衛揚難受地揉著眉頭，“就算你先找了父親又如何？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攔得住我，我想要的東西，不可能丟掉！”他抬步往外走。
“去哪裏！”蕭夫人在背後低吼，“真要你父親將你拋棄才甘心嗎？你想清楚了，要了商勝男你將再也無法做蕭家的繼承人，甚至會被趕出蕭家！沒有了蕭家的光環，你就什麽也不是了。”
“蕭家的光環？”蕭衛揚苦笑起來，“媽背了一輩子蕭家的光環，覺得幸福嗎？”
“你……”蕭夫人漲紅了一張臉。顯然，她是不幸福的。
“幸福隻存在於童話故事裏，你不是天才嗎？緣何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娶了能幫我們的人，你隻需要做幾天樣子，表示一下對那個女人的好就可以了。等到根基穩定之後，你想要誰都可以！”
總而言之，正妻的位置，商勝男是不能擁有的。
“就像父親待您那樣嗎？”
蕭衛揚的又一次問話將蕭夫人揭得寸縷不剩，她難堪地漲紅了一張臉，“蕭衛揚，你放肆！”
“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告訴媽您，這樣的婚姻並不幸福。您親身體驗過，不是比我更清楚嗎？您不是恨父親對您的欺騙嗎？為什麽要把我變成他那樣的人？您已經知道了這種聯姻是不幸福的，為什麽要把自己唯一的兒子拉入那種不幸福裏去？”
蕭夫人掐著指，被自己的兒子說得啞口無言。
“這就是生在豪門的命運，不可改變的命運，誰也沒辦法。”好久，她才喘息著道。
“如果身在豪門注定要如此，那麽，我寧肯不要！”他抬步，走了出去。
“衛揚！”背後，蕭夫人的呼聲顯得極為無力。
商勝男在吃過午飯後才接到蕭衛揚的電話。她跑下樓，看到立在昨天停車的那裏，用鞋尖踢著石頭。
“怎麽來了？”雖然嘴上問著，步子卻急急地邁向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才一個上午沒見，她就想得慌了。
蕭衛揚朝著她笑，“想你了。”他直白地表達著自己的思念，一點都不害羞。卻惹得商勝男紅了一張臉。他走過來，在她的唇上碰了碰，“我說，如果我會一無所有，你會怕嗎？”
“怕？怕什麽？”商勝男的大眼裏一片清明，不含丁點雜質。
“怕我會跟著你吃跟著你喝，你得養我一輩子啊。”蕭衛揚半開著玩笑，點著她小巧的鼻頭。商勝男很認真地思考，“怕。”
蕭衛揚的臉微微下沉。
“如果隻有我一個人奮鬥，是不是太不劃算了？但如果一無所有的你和一無所有的我一起奮鬥，我們不偷懶，不悲觀，不失望，那麽便沒有什麽可怕的了。”
“商勝男！”蕭衛揚狠狠地呼了一句，將她箍緊在懷裏，“有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為什麽要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