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是自己連累了商勝男。
“我這個做父親的的確不夠格,但請不要牽扯到勝男,她從小就很乖,從來沒有做過半件錯事!”即使如此,他都不想把自己的黑暗沾染到唯一的女兒身上。聽到這裏,蕭夫人覺得可笑般冷笑了起來,“很乖?您說的是什麽笑話。一個乖乖女能為了錢去賣處?能給別的男人當情婦?還是你們家評判乖乖女的標準太低了?”
“什麽?”
“你說什麽?”一個更亮的聲音響起。剛剛買菜回來的商母立在門口,和商父一起出了聲。她眼裏閃爍著不敢置信,連藍子都丟了,快步走到了蕭夫人麵前,“您說什麽?我女兒怎麽了?”
蕭夫人冷眼看著比自己矮了一截的這個樸實的女人,“難不成你們不知道?”
“你給我說清楚!”商母扯緊了蕭夫人的領子,生起氣來,“怎麽能這樣說我的女兒!她比誰都單純自愛,從小到大都沒有幹過半件壞事,在學校裏總是努力學習,要爭取考個好成績。她年年是三好學生,到了大學連男孩子的手都沒有牽過,你怎麽能那樣汙辱她!”
蕭夫人一把扯開了商母的手,“這隻是你們自以為是的感覺罷了,你們的女兒早在一年前就賣處了,當真不知道?”她從包裏甩出幾張照片。照片裏,商勝男打扮得妖冶誘人,閉眼躺在一張華麗的台上,下麵,無數人舉起牌子叫價。
“這裏,知道嗎?賣門把自己的身體待價而沽的地方,你們的女兒因為是處女長得還有幾份姿色,所以頗受歡迎。”
蕭夫人的聲音連綿不斷,像一根根針刺透了商家夫婦的心。商母不敢置信地看著那些照片,最後落在那個日期上,“這是……這是我……”
一句話沒說利索,就那麽直直地倒了下去!
“勝男她媽,勝男她媽!”商父慌忙去扶。蕭夫人麻木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仿佛看了一場無聊透頂的荒誕劇。她怕髒似地擦了擦手,轉身走了出去。
商勝男從車上下來時,剛好捕捉到一道身影,那是蕭夫人嗎?她快走幾步,那人已經上了車。她站在那裏望了許久,卻始終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
一輛救護車從背後駛出。
商勝男走到小區裏,剛好碰到對門的大嬸。看到她,大嬸叫了起來,“小商啊,你怎麽還在這裏啊,你媽被送去醫院了你不知道嗎?”
商勝男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醫院,迎接到的是一陣陣讓人心慌的消毒水的味道。這味道,她熟悉了。在母親住院的日子裏,她幾乎每天都能聞到。最後,她在急救室找到了商連山。
“爸,媽呢?媽怎麽了?”她衝上去問,看著那紅紅的“手術中”幾個字,心被提得高高的。商連山看到她隻恍惚了一秒,下一秒,叭一掌拍了下去。商勝男被打蒙了,“爸,您……”
從小到大,商連山連跟手指頭都舍不得碰她的,這是他第一次打她。
“你……怎麽……怎麽……可以……”商連山顫著指指向她,卻始終沒辦法把那些肮髒的字眼說出來。他如此信任的女兒,怎麽能做那樣的事情?最後,他狠狠地把臉偏在了一邊,眼睛紅得通透,“是我,是我的錯!一切錯都在我身上。”
“爸……到底怎麽了?”商父這個樣子她隻在他貪汙被抓時看到過。沒來由地,一陣心慌。商父搖頭,幾乎不哭的人終是滾下了淚滴,“對不起,是爸不好,連累了你。”他也同樣看到了那個日期,自己竟然把女兒逼得去賣處了。他,還是個人嗎?
商勝男還是拎不清,但此時,她更關注的是身在手術室中的人。
“媽到底怎麽了?不是說康複得很好嗎?怎麽突然就……”
商母手術後雖然沒有達到最佳的效果,但基本上生命無憂了的啊。商勝男的身子無端顫抖了一下,想到的是母親病中的那些無望的日子。
商父無力地搖頭,他說不出來。最後,走過來一把握住了商勝男的手,“孩子,聽爸一句話好嗎?跟蕭衛揚……把婚離了。”
“爸!”商勝男抬高了音量,她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您不是……同意了的嗎?”拿結婚證的前一天他還一臉的讚成,怎麽轉眼間……
商父無力地搖頭,“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但孩子,長痛不如短痛啊。”蕭夫人用盡了手段,就是要把她和蕭衛揚分開。他們的日子,不會好過的。身為父母,又怎麽忍心自己的兒女被人無情虐待欺負呢?
商勝男僵在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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