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阿遵請求朝見君王的奏書一次又一次地呈上去,可卻遲遲等不來晉國朝堂的召見!
閒來無事,阿遵不是看書撫琴便是院中練劍,崔安安常伴他左右。
他笑著說:“若是一生能與安安過這平凡普通生活,倒也樂意”。
在這裡,他們認識了隻有一牆之隔的好友,叫慕容恪。
他是燕王慕容皝四子,母高氏身份低微,素一直不為父親慕容皝在意。
燕趙昌黎一戰,慕容恪突襲致勝,也讓慕容皝對其刮目稱讚。
北朝征戰不斷,燕王慕容皝向晉稱臣以保燕國安定,四子慕容恪主動請纓入晉。
他表麵看著一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模樣,實則聰敏睿智的很。
第一次見麵慕容恪,他正悄摸摸地坐院牆之上。
阿遵將他當成盜賊亦或是晉國耳目,反正以為他不是什麼好人,一把將他從牆頭拽下。
慕容恪閃躲不及摔得一臉灰塵,慕容恪有些生氣:“趙國彭城公竟不懂待客之道”!
崔安安回懟:“公子哪有不請自來之理”!
慕容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抬眼看了一眼崔安安。
麵前的女子不施粉黛的麵龐竟透著股溫柔倔強之色,令他心中微微濺起漣漪。
崔安安羞澀地躲到阿遵身後。
“趙國使臣生活清苦,看來不受晉國待見”,慕容恪調侃道。
“燕國使臣今日莫不是來落井下石了”,阿遵不卑不亢地回應道。
“趙國雖常侵犯我燕國,在戰場上我們是仇敵,可在這晉國,我們都隻是同病相憐的人質而已”,慕容恪坐到桌旁倒下一杯茶無奈地說道。
“慕容公子,不嫌棄的話,可以對弈一局”,阿遵指著一旁未完的棋局。
時日久了,阿遵與慕容恪倒也相處甚歡,他們常一起把酒對弈。
“燕趙二國若是將來由你們做君王,定會進入太平盛世”,崔安安一臉笑意道。
慕容恪玩笑道:“將來恪便要娶趙公主安回燕國”。
崔安安亦玩笑回懟:“將來我要嫁的是帝王,等慕容四公子成為燕國君王再來同我商議此事”。
慕容恪語噎:“……”
每每看到慕容恪被懟的啞口無言之時,崔安安都忍俊不禁。
看著崔安安常與慕容恪玩鬨,阿遵雖心中不悅,可他也未曾阻攔,他說隻要安安開心便好。
慕容恪時常帶崔安安到晉國繁華街市遊玩。
這種平靜祥和的生活,崔安安很是羨慕:“若是北朝也能同這裡一樣,沒有戰亂,那該多好”!
慕容恪無奈:“戰爭,隻是為了讓自己和族人更好地活著”!
戰亂年代,崔安安也隻是想好好活著,與他最愛的阿閔弟弟一起!
“阿姐”!
崔安安下意識地回過頭去,原來隻是晉國的一名天真少年郎,崔安安寞落地低垂下眼眸。
“想必你弟弟他也一定很想你吧”!
慕容恪笑著安慰崔安安。
“阿閔,他會想我嗎?或許此刻的他還在怨恨我的不辭而彆吧”,崔安安心中傷感。
阿遵沒等來晉國君王的召見,卻等來了一紙詔書將趙國公主送入宮中。
阿遵拒絕,他憤怒地將詔書甩到地上。
崔安安上前小心翼翼地撿起詔書。
“阿遵,趙王送我入晉的目的,不就是此嗎?你若是拒絕,後果是什麼,便是讓晉國有了誅殺趙國使臣的理由,讓趙王有了廢黜你的借口”!
“可是安安……”。
“鄭王妃平日都誇我聰敏機智呢,阿遵儘管放心,我自有辦法平安回來”!崔安安笑著安慰阿遵。
可她知曉一旦踏入晉宮,她便是刀俎的魚肉,任人踐踏。
她沒有拒絕的權利,或許她將再不能與思念之人相聚,可她實在弱小,無力與命運抗爭。
晉宮中正在舉辦宮宴,歌舞升平,觥籌交錯,好不熱鬨。
崔安安在內侍的帶領下進入大殿。
醉酒的晉王指著崔安安戲謔道:“你就是趙國公主,來,讓朕的眾位愛卿們瞧瞧趙國公主的舞姿如何”。
眾人起哄譏諷。
本就是奴仆出生的崔安安哪裡會跳舞。
見崔安安站在原地遲遲未有反應,晉王大怒,將酒杯擲向崔安安。
崔安安躲閃不及,瞬間額角流下鮮血。
“怎麼,朕讓你一個蠻國公主獻舞,還是委屈了你不成”?
崔安安當然知道晉王這是故意而為之,可她無力反抗。
“這蠻國公主不肯獻舞,大家說說該如何,不如賞賜給大家好好玩玩”,晉王大笑道。
說罷一群如狼似虎的侍衛們蜂擁而至,將崔安安拖拽至宮殿角落。
在這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他們竟想如此羞辱崔安安。
他們七手八腳地將崔安安的衣物扯下,露出了她臂膀的胎記。
那臂膀胎記並非天生,是遭生父遺棄之時所賜,當年生父本想一劍結束幼女的性命免遭亂世迫害,可在劍峰砍下的那一刻,生父又於心不忍,所以才在崔安安臂膀上留下了一道無法磨滅的疤痕。
崔安安強忍著淚水拚命護住衣物,隻為保住自己作為公主的最後一絲微不足道的尊嚴。
“趙國公主對陛下不敬,是微臣未調教好,不如將她交給微臣,微臣定會好好調教,到時讓她心甘情願為陛下獻舞”。
太常少卿崔練不知何故突然向晉王跪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