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醫官告知公主已蘇醒並無大恙,阿京這才放下心來。
“代嫸,彭城公是不是生我氣了,他已有數日未來了”,崔安安躺在床上失落地說道。
“彭城公不僅生氣了,他還說服自己,再也不去想念那個薄情女子了”,彭城公一臉不悅地坐到崔安安身旁。
“阿遵”!
崔安安見阿遵過來,她又驚又喜,她掙紮著想要坐起,卻依舊痛得無法動彈。
“阿遵,有點疼”,崔安安緊緊握住阿遵的手撒嬌道。
阿遵心疼地責怪道:“如今知道痛了,父王麵前逞能時的氣焰呢”?
崔安安沉默不語。
“安安,如若你真想護著阿閔,那就更該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阿遵心疼地說道。
“阿遵,我……,阿遵,其實我想說,你也是我的命”,崔安安小聲嘟囔道。
“安安,這一世,我隻希望你好好的,是我彭城公無能,負了安安”,阿遵溫柔地撫著崔安安的麵頰。
“今生能得彭城公照顧,我已經很知足了”,崔安安眼含淚光地望著阿遵。
“傻姑娘,你好生休養便是,莫要再瞎折騰了,我已去過修成侯府上了,他無礙,你也可放下心來”,阿遵關切地說道。
“彭城公那日不是被我氣走了嗎?怎還替我去看望阿閔了”?崔安安笑著調侃道。
阿遵親昵地敲了敲崔安安的額:“誰說我是替公主安探望了,作為彭城公,我去探望一下趙國良將,有何不妥”?
“妥,彭城公做什麼都妥當”,崔安安笑道。
這丫頭真是讓阿遵又愛又氣!
數日過去了,崔安安的傷也漸漸好些了。
“代嫸,多謝你照顧安安”,彭城公向代嫸感謝。
“殿下的吩咐,奴定當竭力完成”,代嫸麵無表情回應道。
“代嫸,是我虧欠於你,你若有何要求儘管提,我定會儘力滿足”,阿遵滿含歉意道。
“殿下還會像從前那般將奴當成知己嗎”?代嫸淚眼婆娑地問道。
“代嫸,你是一個善解人意、聰明睿智的好姑娘,石遵朝三暮四,不值得”,阿遵低著頭說道。
“奴剛認識殿下時,便已看出殿下心意,隻是殿下不自知,殿下可知自己夢中喚的一直都是公主的名字”,代嫸哽咽道。
阿遵低頭不語。
“殿下喜愛公主,但也需克製,畢竟後宮內院,殿下已不能如從前府中那般出入自由,若稍有不慎便會落人口舌”,代嫸提醒道。
一月時間,對於禁足於府上的石閔來說,真是太過漫長。
今日是他禁足令解除之日,亦是他將遠行鎮守北關之日。
他匆忙趕往內宮看望他最愛的阿姐,可他卻又不敢麵見阿姐,隻能遠遠地站在角落。
“阿閔為何躲在遠處不敢見人”,崔安安笑道。
她早已猜到阿閔今日定會前來,遠遠地她就瞥見那個躲在遠處角落裡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阿閔自覺愧對於阿姐,隻能低著頭跟阿姐說:“對不起”。
這個傻弟弟,他定是因此前阿姐被責罰一事還心存愧疚,可阿姐又怎忍心責怪於他。
崔安安拉著阿閔坐下,為他沏上一壺茶,笑著說道:“阿閔莫要自責,阿姐無礙;若能讓阿閔少受些責罰,阿姐定是責無旁貸”。
阿閔默默的呡了一口茶,他低著頭:“阿姐,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崔安安無奈道:“阿姐從不覺得阿閔有錯,羯人羞辱漢人女子,確實該死,阿閔剛正凜然,本不該受罰,奈何大王護著羯人護著秦公,我們便隻能忍氣吞聲”。
阿閔緊緊握著水杯,好似要將其捏碎一般,他心中憤恨卻又無奈,他痛恨自己生在這羯人掌權漢人為奴的帝國。
許久,阿閔抬起頭看向崔安安:“阿姐放心,阿閔今後行事定會小心謹慎,阿姐的傷還痛否”?
崔安安微笑著搖搖頭。
“阿姐,大王派我去鎮守北關,今後許是很長時間見不到阿姐了”,阿閔憂傷無奈道。
“如若可以的話,阿姐真想陪著阿閔一同前去”,崔安安不舍地望著阿閔。
“北關那裡天寒地凍的,阿姐想去,阿閔也是不舍的”,阿閔苦笑道。
“阿閔,北關環境惡劣,我替你多準備了些禦寒的衣物”,崔安安捧著新製的衣物遞到阿閔麵前。
“這些都是阿姐熬了許久的夜,親手為我縫製的,阿姐的情義,阿閔永記於心”,阿閔憐惜地看著阿姐。
“癡兒,你是阿姐的弟弟,阿姐當然得對你好”,崔安安一臉寵溺道。
“阿姐,還記得我們曾約定,阿姐為我更衣,我為阿姐束發”,阿閔一臉期盼地望著阿姐。
“阿閔,我會等你回來”。
“阿姐不許食言”!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