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鐘罩!”
“真氣外放!”
眼見隆堅展出這門絕學,周遭之人更是緊張關注。
武道修煉,先生內力,後化真氣。
內力內力,顧名思義,就是身體的內在之力,由血肉迸發,雖然確實存在,但無法脫離身體獨立表現,乃是有質無形之力。
真氣就不同了,已經凝成實質,可以脫離身體,並被肉眼觀測,此刻隆堅周身若隱若現的氣罩,便是以“金鐘罩”之法離體外放的真氣。
這等手段也是一流高手的表現,修為越高,真氣越厚,外放距離越遠,如隆堅這般離體不過三寸者,在真氣高手中隻能算中下之流。
據說最頂尖的真氣高手,可將真氣外放數丈之遠,並且保證離體不散,威力絕倫,摘葉飛花皆可傷人,凝就刀氣劍氣,更是淩厲至極。
隆堅雖無此等能為,但這離體三寸的金鐘氣罩也非同小可,刀槍劍戟都難突破,更彆說人身拳腳了。
對手施展如此絕學,那黑衣男子卻絲毫不顧,重拳轟出,如箭離弦,如炮出膛,剛猛無匹,暴烈至極。
“咚!!!”
一聲咚響,好似黃鐘大呂,隆堅馬步一沉,體內真氣急運,欲要轉力回擊。
作為名動江湖的上乘武學,這金鐘罩不止能夠護身,還能夠通過真氣運化,反轉力量震擊對手,實現後發製人,受擊之力越大,反震之能越強。
以隆堅的真氣修為,這等反擊足可震斷鋼刀鐵劍,真氣高手若無防備,也要遭受重創。
但……
“嗡!!!”
隆堅身軀一震,馬步一沉,真氣運化,已到極限,但他卻驚恐的發現,自己化不開對方的拳力。
好勁!
好強!!
好猛!!!
隆堅牙關緊咬,顏麵通紅,眼中驚恐,難以敘說。
化不開!
返不回!
震不得!
雖然他這金鐘罩,之前也有過折戟沉沙的經曆,但那要麼是對手修為高深,真氣質量遠勝於他,要麼是練就了絕世的神功,金鐘罩精妙不及,所以難以化消。
現在是哪一種情況?
隆堅也說不清,感覺二者皆有。
這人的拳,這人的力,好勁好強,好凶好猛,凝練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境地,好似一顆鋼鑄的炮彈打來,自己苦修數十年前的金鐘罩功夫根本駕馭不住。
這是什麼拳法?
這是什麼拳法!
“砰!!!”
心中疑問,未得解答,便聽一聲炸響,真氣激蕩潰流,金鐘罩亦應聲而破,隆堅驚駭欲絕,但又避無可避,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重拳轟入。
“噗!!!”
重響過後,鮮血迸濺,隆堅之身如炮轟出,跌至十丈開外,震得塵土飛揚。
再看原地,黑衣男子收起拳架,也不查看對手生死,轉身便往酒家而去。
圍陣的丐幫弟子見此,也是作鳥獸散,甚至不敢去查看隆堅這舵主的生死。
“駕!”
男子回到店前,直接翻身上馬,一騎絕塵而去,留下眾人麵麵相覷。
如此半日過去,已到深夜時分,快活林內燈火通明,又一行人匆匆而來,也是乞丐裝扮,為首的一名老者身上掛著九個麻袋,其餘人也不在少數,急匆匆的向河間支舵而去。
“是丐幫的人!”
“竟然來了個九袋長老!”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匆匆趕來的丐幫長老,各方之人更是驚疑不定。
如此這般,一夜過去,翌日清晨才有消息靈通者,在這快活林中四下議論。
“那人,自號武狂徒,不知是何來曆,三月前橫現中原,在河洛數府之地遊走,四處襲殺丐幫中人。”
“昨日,他突襲河間府,打殺了銀腿丐董習,又趕到快活林截殺金身丐隆堅,鐵掌丐張超。”
“算上這三人,短短三月時間,丐幫已有數百人死於他手,其中包括數位七袋長老,支舵舵主。”
“此人武功出神入化,年紀輕輕便能搏殺真氣高手,縱是丐幫也如坐針氈啊。”
“聽說此事已經驚動了丐幫幫主,調集了數位九袋長老並四方護法,五蓮使者巡查,勢要將此人鏟除。”
“武狂徒,武狂徒,此人究竟為何,要與丐幫這般為難?”
“或是有什麼仇怨,畢竟丐幫行事……”
“此人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實力,怕是來曆不凡。”
“此等大害,若不能儘快鏟除,那丐幫上下怕是寢食難安。”
“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千萬弟子遍布大江南北,黃河兩岸,幫中高手如雲,拿下一個小小的武狂徒,不是輕而易舉?”
“這個可未必……”
議論之聲,四下響動,更叫暗流洶湧。
如此這般,數月之後。
河南府,提刑司,斂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