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十分納悶,溫映雪的朋友她大部分都認識,就沒見過有這號人。
而且自從溫映雪結婚以來,顧謹誠就不讓她接觸其他任何男人,這個年輕男人肯定不是溫映雪的朋友。
可他焦急而隱忍的表情,又不像是裝的,除此之外,他眼睛裡還有明顯的心疼。
甘棠覺得奇怪,她又看向徐天峰,發現徐天峰的眼裡並沒有這種情緒。
所以,甘棠確信了,這個男人是在心疼溫映雪。
難道,他是溫映雪的遠方親戚?
“你是?”甘棠驚疑不定地詢問道。
自從進入房間,男人的視線就幾乎定格在溫映雪的身上,就連甘棠和他說話,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還是徐天峰先回頭來向甘棠解釋,“甘學姐,他叫宋鬱,也是海城大學的,和我同一屆,我的鐵哥們。我剛才在醫院碰到他,他知道溫學姐也在住院,就想來看望看望。”
聞言,甘棠恍然大悟,既然是海城大學的學生,那麼他認識溫映雪也不奇怪。
因為溫映雪在讀大學的時候,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不僅容貌出眾,一連四年蟬聯學校校花,而且學習更為拔尖,是計算機係成績最好的學生,可以這麼說,美貌隻是溫映雪最不起眼的優點之一。
同為校友,甘棠對這個宋鬱的印象好了一點,看著看著,甚至還覺得他有點眼熟。
不過,宋鬱沒有要跟甘棠寒暄的意思,他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胸口驀然一緊,情不自禁就走了過去。
見狀,徐天峰眼珠子一轉,就對甘棠說,“甘學姐,溫學姐的事情,我還有一些想法要跟你聊聊。”
說完,徐天峰示意甘棠往病房外走。
甘棠看了看病床上的溫映雪,又看向朝溫映雪走過去的宋鬱,輕微皺眉,“他……”
“沒事,”徐天峰趕緊掰過甘棠的肩膀,把她往門外推去,“你放心,他會好好照顧溫學姐的。”
待甘棠和徐天峰出去,宋鬱這才敢逐漸靠近溫映雪。
見到她慘白憔悴的麵容,宋鬱的腳步驀地沉重起來,心裡一片冰涼。
他走近,蹲下身子在床前,仔細看溫映雪的眉眼。
三年不見,她還是和從前一樣漂亮,但眉眼間卻多了許多愁緒,即便是處於高燒昏睡狀態,眉頭也是緊緊蹙起,仿佛在做一個痛苦的噩夢。
宋鬱情不自禁地伸手,想碰一碰她,但手顫抖著靠近,還沒有碰到她的臉,就像是擔心什麼似的,飛快收回了。
“溫映雪……”宋鬱看著病床上單薄脆弱的女人,低喃著,“你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樣?”
雖然是帶著責備意味的話語,可他卻眼眶微紅,星眸裡閃著細碎的光,裡頭流露出無儘的心疼與悲傷。
病床上的女人並不知道有個陌生的男人守在她的床前,她依舊深陷夢魘當中,痛苦至極。
“水……”
迷迷糊糊的狀態下,溫映雪感覺到喉嚨焦渴不已,渾身都像被烈火炙烤,隻想要有一滴水來滋潤她乾渴的嘴唇。
她的喉嚨裡發出細微而嘶啞的聲音。
“你說什麼?”
宋鬱以為她要醒了,眸中驚喜,忍不住湊近了,耳朵靠在她嘴唇邊,想聽她究竟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