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裴家的大門口,裴詩雅驚呆了。
大門上居然貼著法院的封條,這幢宅院居然被查封了!!這是她的家啊!
裴詩雅如遭雷擊,整個人四分五裂,身心憔悴。她失控地指著那封條,心痛地哭喊著:“世文哥,這是我的家,他們憑什麽要封我的家?”
裴詩雅無助地流淚,蘇世文安慰地摟著她的肩膀,溫柔地說道:“沒事的,隻是暫時的,我們進去看看。”
因為這個案子,法院凍解了梁成濤的全部帳戶,包括這幢房產。
蘇世文撕到封條,將院門推開了,拉著裴詩雅走了進去。
這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房間的電燈開關被打開。
視線中一片狼籍,很顯然這裏被搜察過了,還是翻箱倒櫃地翻過。
連裴詩雅的房間都翻得亂七八糟的。
床上的被子都扔到了地上,櫃子裏的衣服都扔了出來。
整個家像剛剛經過一場暴風雨,簡直是慘不忍睹。
裴詩雅捂住臉,全身顫抖著。她突然蹲下來,開始清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二件,三件……
這裏還是她的家嗎?才離開了多久,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小雅,你還好嗎?這裏不能再住人了,你跟我回去吧!”
“世文哥,我哪也不去,我就住在這裏,我爸爸不可能會偷稅的。一千萬是吧,那些錢呢?一千萬,不是一萬二萬,警察既然抓他,那必需有證據,為什麽我在方律師那邊沒有看到這方麵的資料……”
蘇世文聽她說完,也十分讚成,“你說的對,但是現在我們也是不知情。回頭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梁洛欣的爸爸打個招呼,讓我們見見你爸爸。”
裴詩雅目光微亮,是啊,梁洛欣的爸爸不是高官嗎,如果她肯出麵的話,爸爸應該不會有事的。
裴詩雅心裏終於安定下來了。
一切等見了爸爸再說。
“世文哥,你回家吧,這麽晚了,免得梁洛欣擔心你。”
“那你呢,小雅,要不你去我家吧!我那邊也是你的家……”
裴詩雅固執地搖頭,“我不去了,我哪裏也不去了,我就呆在這裏。”
裴詩雅有些泄氣地呆坐下來,如果她當初沒有賭氣離開爸爸,也不至於到現在爸爸進監獄了,而她一無所知。
蘇世文一直呆到淩晨一點才離開,臨走時交待,“你別著急,明天我來帶你去見梁叔叔。有事情記得打我的手機,我的手機24小時開機……”
裴詩雅點了點頭。“知道了,世文哥,謝謝你。”
蘇世文嘴角的笑容有些僵,我不需要你的感激,小雅,我隻需要你愛我!
他冷傲天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而且我會做得比他更好。
這一夜,對於裴詩雅來說,是漫長的,她一個人孤憐憐地坐在客廳裏,又走到爸爸曾經住餅的房間,裏麵的東西無一幸免,全部被翻動過了。
但是這些生活用品,都是爸爸以前用過的,她閉上眼睛,還能想象出爸爸在這裏劍舞的樣子。
他會在廚房裏忙碌著,做出她最愛吃的水晶餃,熱豆漿,包子……
一切都曆曆在目,而現在卻事是人非了。
裴詩雅不停地忙碌著,整理著房間,把所有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複位,再打掃幹淨。
她不喜歡這裏亂糟糟的樣子,爸爸看到了一定非常不舒服。
爸爸是個愛整潔的男人,以前都會把家裏的一切整理得井井有條,幹淨整潔。
裴詩雅一直忙到天亮,才將原來的一切都整理好。
可是,她卻發現有些東西她竟然記不清了,她不記得那到底是擺放在哪裏。
特別是爸爸房間裏的東西,她擺來擺去的,也擺不出爸爸原來的風格了。
她雙手微微顫抖著,忍不住難過地哭起來。
也許有些東西永遠無法回到它原來的位置了。
天亮的時候,裴詩雅才疲憊地躺在床上睡著了。
迷糊中,裴詩雅被一種劇烈的疼痛所驚醒,那疼痛像是有無數尖銳的砂子在她的身體裏快速地行動,磨得她血管都在疼痛,疼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無法忍受地呻吟出來。
“小雅……”
有個人影緊緊地抱住了她嬌小的身子,在她的耳邊不停地低喚著,“小雅,你快醒醒,你還好嗎?”
裴詩雅睜開眼睛,抬眸看著蘇世文,咬住下唇擠出一個字,“疼!”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被撕裂了。
冰冷的汗水濕透了她的衣服。
蘇世文焦急地幫她擦著汗水,他輕輕放下她,轉身出去了。
一會兒走進來,他的手裏拿著一支針管。
“小雅,這是止疼的針……”
裴詩雅向著那支止疼的針,伸出手,不停地顫抖著,疼痛讓她生不如死。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可那是一隻支槍,讓她從此擺脫這種痛苦。
可惜,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