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出軌,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向法院做實。
照樣分不到錢。
可憐,施舍。
這種認知讓溫棠仿若周身置於油鍋之中備受煎熬。
或許,她應該要對沈玉蘭心懷感激的才是。
如果不是那場直播,她哪能拿到那麼多錢。
“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上,彆鬨得太難堪,好聚好散吧。”
“老婆……”蔣行舟唉聲祈求,幾乎卑微到了骨子裡,“你比任何人都要明白我對你的心,我愛你,勝過所有,你怎麼忍心一次又一次的對我說出離開的話……”
他急了,“我們這些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啊,你就這麼甘願放棄嗎?”
就算是死,他也要跟溫棠葬在一起。
他的母親,生了一副好樣貌。
就是靠著這一張臉,爬上了蔣天明的床。
可是好景不長,二人的奸情很快就被蔣天明的妻子韋舒明發現了。
當時的韋家如日中天,蔣天明得罪不起,隻好跟沈玉蘭斷了聯係。
本以為二人就此結束。
誰能想到,沈玉蘭竟然懷孕了。
在回蔣家之前,他一直是跟著爺爺奶奶生活的,見過母親的次數屈指可數,直到爺爺奶奶去世,沈玉蘭才帶著他敲響了蔣家的門,借用輿論,逼得蔣家不得已接受他們母子二人。
他初回蔣家,麵對那富麗堂皇的大房子,麵對金尊玉貴的蔣雲山,自卑,無助,恐慌,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私生子的身份無論在哪裡都是備受鄙夷的存在,生在農村跟傳統老人生活的他,皮膚黝黑,不善言語,並不討人歡心,跟周圍的一切顯得那麼多的格格不入。
沈玉蘭忙著拉攏蔣天明的心沒空管他,在一襲宴會上,他去找吃的迷了路,被一群教養著長大的公子哥們欺負。
“小賤人”
“土包子”
“小野種”
難堪的字眼接踵而來。
“喂,你們怎麼能這麼欺負人?”
那是他跟溫棠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小小的身影逆光而來,一襲粉色公主蓬蓬裙擋在他的身前,肉乎乎的小臉上帶著打抱不平的俠氣。
她將衣袖擼上關節處,惡狠狠的掐著腰,“喂,你們再罵人就彆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哈!”
這架勢,實在是跟軟萌可愛的穿搭十分違和。
身為溫家唯一的孩子,溫棠是真意義上的金枝玉葉,不說無法無天,但也是有著不服就乾的性子,港市不知道多少小霸王慘遭她的毒手,在孩子堆中可謂是聲明在外,令人聞風喪膽。
那群公子哥嘴裡嚷嚷著,“快跑啊,母老虎來了——”一窩蜂似的散了,速度之快,仿若那軟萌可愛的小蛋糕是什麼洪水猛獸。
他始終記得,那時的小蛋糕氣勢洶洶的揮舞著小拳頭。
一臉認真的教訓他,“你不能白白的這麼讓人欺負,誰欺負你,你就打回去,知道嗎?”
“我不敢……”
小蛋糕無奈的歎了口氣,故作老成,“算啦算啦,真是一個膽小鬼。”
“不行你就當我小弟,我來保護你,以後誰欺負你,你就說你老大是我,溫棠,保準他們不敢欺負你。”
溫棠。
很好聽的名字。
在那一刻深深的刻進了他的心裡,是他晦暗生活中唯一的光亮。
他一步步往上爬是為了什麼?